“武林大會還有好幾天,著什麼急,我是問你,你中午怎麼與那幾個金人喝多了?他們可是金人,別的事情我不管你,都有的商量,你如果是敢和金人有什麼瓜葛,這個我可不饒你!”丘山說著說著,神色也鄭重了起來。
李文軒說道:“丘兄你莫要誤會,那為首的金人是前些天救我性命的那位,我看他不像是惡人,且說話言語都頗有見解,所以才多飲了幾杯。”
丘山冷笑道:“救你性命……呵呵,你怎麼不說那日要殺你的那個女人也是他的手下呢?如何能說得上一個救字?”
李文軒又說道:“這……即便如此,我覺得雖說如今我大宋與金國交戰,可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點,就恨透了所有的金人吧,金人宋人都是有善有惡,就像是在廬州時的那狗官,怕是連金人都不如……”
“你幾時有的這般想法?金人鐵騎打破我汴京之時,對待大宋皇族與文武百官有如豬狗牲畜,要殺便殺,要打便打,殺擄我大宋百姓以數萬計,劫走錢糧無數,到最後搶無可搶,這幫畜生還放火燒城,待到金兵退去之後,汴京已經幾乎是一座死城,你既然說金人裡面也有好人,那麼我問你,當時金人中的好人在哪裡?”
“這……”李文軒眉頭緊鎖,不知道當如何回答丘山。
丘山又說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沒話說了?那好我再告訴你,金人狡詐不守信諾,兩次與我大宋締結合約,可兩次都單方撕毀合約,興兵來犯。有言道‘兩邦交戰,不斬來使。’可金人先後斬殺我大宋出使官吏不下二十餘人!這就是金人!”
丘山一席話說的是義憤填膺,李文軒聽的腦袋上直冒汗,緩緩說道:“丘兄說的是,只是那個金人……他說的話也很是在理,所以我才……”
丘山問道:“他如何說的?”
李文軒答道:“那人說:‘天下之大治,實為天下之大同。天下之真英雄,心可包容萬物,如今亂世,鼎衛家國者,悲憫芸芸眾生者,止幹戈護兩邦百姓者,皆可稱為英雄!’還有好多,聽起來都很有道理,若不是他自己報了姓名,我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個金人。”
丘山想了想,又問道:“他叫什麼?”
李文軒答道:“完顏亨。”
丘山驚叫了一聲:“完顏——怪不得與你講出了那許多道理!”
李文軒看到丘山表情驚異,於是問道:“怎麼了,丘兄,有何不對勁的麼?難道你認識他?”
“呵呵,我怎會認識這些金狗!但是你可知道,這完顏是金國的國姓,那人既然複姓完顏,就算不是金國的王親貴胄,也是金朝重臣之後!如此一人,還帶這許多身懷絕技的隨從到我江南來,定然不是遊山玩水,十之八九是來刺探我大宋虛實,或是趁機作惡!李文軒啊李文軒,你可真是交了一個‘好朋友’!”
丘山說的李文軒句句心驚,李文軒汗顏道:“我——丘兄,你說的這些確實是我沒想周到,我錯了,日後若是再遇見他,我一定加倍小心,如果他真的是金國派來作惡的賊人,我……我就是打不過,也會和他拼了!”
“唉——”丘山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此話是你今日所說,你莫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