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線陸續潰敗的動靜中反應過來後,陳廣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命,更不是端起突擊步槍轉身找禁衛軍冒死,而是用著僅存的手臂一把抓住吳勝的衣領,發出了無望同化著怨毒的招呼。
“你看你都做了什麼?!如果以前聽我的話老實撤退,現在咱們有兵,有槍,地方去不是勇士?!現在——全部都沒了!”
“……這便是你想說的”
淡漠的注視著陳廣,後者心中那翻騰的情緒在這淡漠得不似人類應有的視野中迅速減退:“你……你什麼意思?”
握住桌子上的步槍,槍托毫不遲疑的砸到陳廣臉上,在後者跌倒的哀嚎聲中吳勝緩緩整理著自己被弄亂的衣領。
“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死在這裡嗎,現在懺悔了?”
“咳咳咳,你……”
“我從沒有質疑過我所做的全部”
無視了躺在大地上陳廣的驚怖與怨尤的視野,吳勝徑直走到窗戶方向,望向天際。
“帶領你們叛逆也是,以大勢裹挾叛逆也是,讓你們去送死也是”
瞳孔深處,一絲絲幽藍的火焰緩緩躍動。
“乃至現在,把這全部掃數毀滅也是”
“吳勝……你這傢伙什麼意思?”
“還不清楚嗎”
轉過身,黑暗的眼珠完全被燃燒的幽藍色火焰所佔據,對著恐懼欲絕的陳廣,“吳勝”露出了笑臉:“你,我——進入到這裡的全部人”
“——都得死”
身後,一馬平川的湛藍天際上,赤紅的顏色自那渺遠的天際綻開
人類的冤仇生理的確是一種相配奇特的事物。
單方面的獲取與落空在激烈煩瑣化到必然的水平後,其侷限會歪曲疏散到連產生冤仇生理自己都無法預知的地步。
以“吳勝”這單方面類個另外角度來看,殺死他父母,奪走他的全部的是偶而經由的鋼骷駕駛員,用正常的思索方法,想要復仇的話只有將謀殺死便足夠了。
大約把侷限再擴大一點——索性挑起這場屠殺的是那些為了活下去而舉起屠刀的戰士,只有將那些戰士全部殺死,也算是完成了復仇。
亦大約連同著生產了這個不殺死他人便無法活下去的軌制自己,也便是中華聯邦的方法,只有將這種失敗的軌制顛覆,在完成了復仇之餘也算是為後人澤福。
吳勝心中的“冤仇”卻在親眼目睹了全部的那一剎時發生了“轉變”。
“嗯,冤仇著奪走自己家人的人,冤仇著躲在角落裡不伸出援手的人,冤仇著招致了這一幕的人……毫無原因的冤仇著這個世界的全部”
孺慕著從天際混沌之環內墜落的戰鬥最高協議“衛星”,姬光歪了下腦殼:“所謂的以自我為中心,大約便是以這種東西了吧”
準確點來說,吳勝這個個別在遇到姬光的一剎時便已經“死去”了——相似於沒遇到姬光,被鋼骷殺死相同的結局,有所差異的是,他的“事兒”完整的留存下來,並且連結了一部分殘存的影象,以及四周大量還沒有散失的靈魂碎片組成了另一個名為“吳勝”的觀點化品德。
一開始,吳勝與“吳勝”這兩個影象體之間並不存在衝突,他們聯合起來引發了“革新”——在吳勝的影象中,這種方法可以最大水平的讓更多人陪著被他奪走的全部死去,在“吳勝”的認知中,這種方法可以完全轉變這種錯誤的世界準則。
但在跟著時間的推移時,這兩單方面格間的衝突卻愈發的強烈。
對於吳勝而言,他想要的僅僅是讓更多人死去,而對於“吳勝”而言,其最終目的卻是想要轉變這個世界不公的軌制。
矛盾不斷的激化,在這一刻完全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