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燭瞥頭,低聲說:“陸焯峰,你佔我便宜。”
“嗯。”
他承認,現在是。
明燭瞪他,深吸了口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陸焯峰無動於衷,“柺杖沒我好用。”
她哪裡能想到,他還會耍無賴。
男人身高腿長,抱著她走得四平八穩,氣都不喘一口,走進辦公室,把人放回椅子上,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撐著椅背,俯身,將她困在自己的範圍內,低頭睨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們好像也沒說過分手。”
明燭仰著臉看他,面板白皙細膩,五官精緻漂亮,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他,幽幽地說:“但是你上次說談過啊,談過的意思不就是分手了?”
陸焯峰:“……”
剛才那句話,多少有些無賴的成分,但他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她跟他想的是不是一樣的。
她繼續說:“而且,我們也沒說過要在一起,以前那段放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其實是不作數的。”
陸焯峰深吸了口氣,認真地看著她:“那我現在再把你追回來,好不好?”
明燭呆住,沒說話。
“不行麼?”他低聲問。
明燭張了張嘴,別過臉,有些傲嬌,“你想追就追嗎?”
陸焯峰低頭舔了下嘴角,腦子很清醒,明燭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他笑了下,問她:“那嫁妝呢?不是為我繡的麼?”
明燭依舊沒看他,下一秒,被他捏住下巴,轉過來,“嗯?”
“嫁妝我……我扔了。”明燭咬了咬唇,“十幾歲的時候繡的東西,你真當真了啊,我扔了。”
陸焯峰臉色微變,擰眉看她,有些不信:“扔了?”
“嗯。”明燭面不改色。
陸焯峰眉頭蹙得更深,眼睛眯了眯,“又撒謊?”
什麼叫又撒謊?
明燭看著他,沒吭聲。
“真扔了?”他嗓音沉下來,臉色難看得不行,四月底在鎮上親眼見她寄到北城,收件人是她自己,不可能扔了。
明燭別過臉,轉回去,不敢看他。
這個男人到底不一樣,能對你柔情萬丈,脾氣硬起來也很可怕,明燭有些怵他,卻說:“我不能扔嗎?那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