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區啊。”
“我說帶信兒的人。”
“哦哦,打通訊過來的。”
陸焯峰咬著下嘴唇,點了下頭,臉色已經恢複平靜,“我知道了。”
彭戈啊了聲,知道了還在這裡幹嘛?不是應該趕緊開車飛奔回去嗎?陸焯峰瞥他一眼,冷聲道:“還愣著幹嘛,該幹嘛幹嘛去。”
彭戈一眨眼就跑了。
陸焯峰閉上眼,腦袋磕在鋼板上,重重吸了口氣,前兩天他給她打過電話,那姑娘一句話也沒透露,竟然一聲不吭地就跑到這兒來找他。
真是——
長本事了。
……
陸焯峰走進營區,路過那片貧瘠的菜地,邵駿靠著門框,笑眯眯地看他:“陸少校,你回來了?”
“人呢?”陸焯峰不跟他廢話。
“誰?”
邵駿明知故問。
陸焯峰瞥他一眼,淡聲說:“我老婆。”
邵駿嗤笑,不敢再造次,指指對面的營房,“在裡面吃飯呢。”
陸焯峰快步走過去,營房裡的人似乎有感應似的,從裡面走出來,站在門口靜靜地看他,兩人的視線融合在一起,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男人一身作戰服,高大挺拔,身上有些塵土,卻依舊英俊帥氣。明燭近乎痴迷地看著他,慢慢地,彎起眉眼,笑得唇紅齒白,漂亮得不像話。
帶信兒的人說得對。
這一片兒,就沒比她漂亮的女人了,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陸焯峰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就沒見過比她漂亮的。當然有比她漂亮的,但他從來沒注意過。
陸焯峰冷著臉,走過去,兩人一人門外,一人門內,安靜地對視。
他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她。
明燭看著他的眼神,慢慢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他在生氣。
不動聲色,卻是真的在生氣。
明燭去拉他的手,小聲討好地叫他:“陸焯峰,你……不高興?”
陸焯峰咬著牙,冷笑一聲:“我真高興,在這種地方你都能給我準備個驚喜。”
明燭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慌了,手指頭在他掌心裡扣了扣,往後面看了眼,那一群戰士圍著邵駿,小聲議論著什麼,全部一臉八卦地偷看這邊的情況。
這邊是食堂,他們站在這裡,那群戰士都不好過來吃飯了。
陸焯峰深吸了口氣,暫時壓下那股怒意,扣緊她的手把人拽出來,明燭努力跟上他的腳步,側頭看他,“你真生氣啦?我不是故意的,我衡量過,也問過了,這邊可以來我才會來的,邵軍醫說了,前幾天還有個軍官的妻子來過這兒,剛走……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想想,還是決定不說了,給你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