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黑暗的那棵樹下。
陸焯峰忽然停下,明燭隨之頓住腳步,抬頭看他。
黑暗中,他看著她,目光深邃柔軟,微微低頭靠近。
明燭仰頭看他,感覺自己一到了晚上,膽子就特別大,就比如現在,胸腔裡好似有股沖動,心髒劇烈跳動的同時,好像驅使著她做更勇敢的事。
她忽然抓住他的衣服,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腳尖落地,感覺到男人僵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主動。
月色下,她看見有兩個人從路口走來,怕被人看見,心虛地轉身。
下一秒,被人攔腰抱住。
是整個人抱起來,雙腳離地的那種,她抵著他的肩,拍打兩下,低呼:“你……”
陸焯峰抱著她跳下青石路,轉了個身,就把人抵在粗壯幹燥的樹幹上,他摁著她的手,微微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你怎麼每次撩完就跑?哪兒慣出來的毛病?”
明燭委屈:“……”
她、她什麼時候撩完就跑了!
她紅著臉,低頭躲開他溫熱的呼吸,還不忘反駁:“明明是你……”
“我?”
“……對。”
本來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寵著她,她怎麼可能喜歡上他!
陸焯峰靜靜地凝視她,似乎在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她控訴的那般,答案相反——他覺得撩人的是她。
他勾著嘴角,低頭去尋她的眼睛,明燭躲不過,只能拼命挺直了背,緊緊貼在粗糲的樹幹上,聽他一句一句地低聲審問:
“誰老穿旗袍,露著一雙腿在我面前晃的?”
“……”
“誰說嫁妝是為我繡的?”
“……”
“誰剛才在電影院裡把手給我的?”
“……”
他每說一句,就靠近一分。
“誰剛才先親我的?”
“……”
“嗯?”
明燭心髒劇烈瘋狂地跳,幾乎破膛而出,眼睛紅潤潤地,快被欺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