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
“對。”景奚連忙道:“雖然我從小便被師父收入襄嵐宗,並未享受過親人之樂,是從你來到之後,我才真正體會到有人陪伴是什麼滋味。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住下來,月華宮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景奚信誓旦旦的,像是許諾,又像是誓言。
這要是在告白,喬安渝肯定就立刻高興地應聲了。
可此時,喬安渝坐在凳子上,喝了口剛泡好的茶,只覺得手中的茶水味道都淡了許多。
她沒說話,景奚卻能夠從她的身上感受到她的失落。
“你怎麼了?”景奚不明所以地問。
“沒事。”喬安渝笑道:“能被尊者當成親人,不知道我上輩子是積了多少德呢!”
那她為什麼笑得這麼勉強呢?
“那從今日起,尊者就是我的家人。”喬安渝又道。
“……好。”景奚應聲。
“我有些睏乏了,想去睡了。”喬安渝將茶水放下,揉了揉眼睛,道。
“那、那我便先告辭了。”景奚說完,便離開了偏殿。
這一切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喬安渝把月華宮當成家,把她當成家人,可為什麼他此時卻覺得心中更加憋悶起來。
想起剛剛喬安渝的神情,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反而將喬安渝推遠了。
景奚顧不得什麼深夜不深夜的,直接就遣人將雁南給叫了過來。
“沒有比親人更親近的關係了!”雁南言之鑿鑿地道:“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以後你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是嗎?
景奚頭一次懷疑起雁南的話來。
如若真的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他為什麼還會覺得心中不安定?
“尊者可還有其他事情吩咐?”雁南見景奚半晌不說話,便問道。
“你還有事?”景奚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