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的,這裡也是對的。熱水出口這裡,我前兒吩咐人去做了小閘口來,舅舅拿到了麼?等舅舅拿到那個,試驗一下,然後再確定這個洗頭床的形狀位置比較好。”沈濯跟羅櫝竊竊私語起來。
北渚先生看著她們,笑著撚須搖頭。過了一時,見沈濯談興正濃的樣子,索性站了起來出門自去,卻低聲吩咐了淨瓶兩句。
這兩句話說得淨瓶噗嗤一聲笑,連連點頭,等北渚先生走遠,方走上前去,拽了拽沈濯的衣襟。
沈濯直起身來:“怎麼了?”
淨瓶笑眯眯地附耳過去:“翼王殿下的信來了,在先生那兒。他在書房等您。”
雖然羅櫝聽不見淨瓶說什麼,但好歹是當著“旁人”,沈濯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咬著嘴唇瞪了淨瓶一眼,又嘀咕:“阮先生也真是的……”
……
……
隴右,肅州,與北蠻交界邊境。
今夜星空格外璀璨,就像是一面水晶鏡子被碎成了無數粒。
秦煐站在營地正中,抬頭看著天空,出神。
“這裡一直往南就是沙州了吧?”
“三爺又想去敦煌了?”風色想起了秦煐一開始的打算。
秦煐想了想,搖了搖頭:“暫時不想。”
她回了京城,他一個人去的話,沒意思。
“給京城的信送走四天了吧?”
是不是該送到淨之手裡了?
“……曲伯爺的信抵達兩天了。三爺,聽說甘州那邊已經開始調兵了。咱們什麼時候拔營?”風色看著秦煐,覺得特別無語。
眼看著最後一仗的佈局就要展開,這位爺怎麼也不著急,光想著媳婦!
秦煐笑了笑:“我不是給曲伯爺回了信?他那個法子有點兒保守了,我比他貪心,可以再折騰得大一些。等他回信吧。到時候咱們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