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趕來的北渚先生和章揚對視一眼,有些發蒙。
他們誰都沒想到,沈濯竟然能讓隗粲予當眾說出來這種話。
“小隗!放肆!”北渚先生一聲斷喝。
隗粲予笑嘻嘻地長揖到地:“先生,以上的話是淨之小姐讓我轉述的。放肆不放肆,似乎您說了不算吧?”
何況,也輪不著你去呵斥沈濯啊……
秦煐若有若無的目光瞟了北渚先生一眼,轉了回去:“隗先生,您轉告淨之,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如今朝局動蕩,父皇可能想得比較多。我正要請旨入宮。我會勸說父皇的。”
“這個說法不行。”隗粲予搖了搖手指。
北渚先生的眉心又皺了起來:“小隗,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就得寸進尺了?先生啊,我再放肆一點,不替淨之小姐說話,而是代表我自己說一句吧!二皇子府就在這院子的後身兒。二皇子還活著。他剛死了正妃。您覺得,如果我現在去二皇子府提親,條件是一輩子不許再沾第二個女人。您猜二皇子會怎麼說?”
隗粲予的笑容裡冒著寒氣。
在沈濯和秦煐的感情事上,隗粲予一直都堅定地站在沈濯一邊。哪怕是北渚先生天天耳提面命曉以大義,也沒能動搖他半分。
這個時候的這個威脅,簡直是致命一刀。
所有站在秦煐旁邊的侍衛們,聽見這話,臉色都忍不住一變。
風色更是忍不住跳了起來:“隗先生!這個玩笑開不得!”
隗粲予一言不發,只是森然笑著,死死地看著秦煐。
“隗粲予,你要是敢跟淨之面前說起這個主意,我一定碎剮了你。”秦煐的話說得無比認真,“而且,我一定能找到你的祖宗八代,能把他們從墳裡挖出來,挫骨揚灰。”
隗粲予翻了個白眼,沒吭聲。
因為秦煐說的這個話,其實算是沒表態。
“我老早就說過,翼王府便是進只母蚊子,也得淨之點頭。這個話,並不會因為我住的地方有了變化,就跟著也有了變化。我要是那種人,也就配不上淨之了。
“你回去跟淨之說,讓她放心。她就算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她自己的眼光。明兒個我要是動了納小的念頭,你讓沈淨之親手掐死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