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雋扶了扶額頭。
這個……
沈家這個淨之小姐的詞鋒心機,他家那個傻外甥這輩子想必都不是對手吧?
想到自己在家裡的地位,吉雋有一種甥舅二人同病相憐的慼慼感。
“今日要審的這一位,淨之可知道底細?”吉雋決定不想了,直奔主題。
沈濯大言不慚地點頭:“知道。所以不能這樣快就審。您給他看看傷,養息幾天。我後兒個補辦及笄禮,辦完了我再來跟他‘談天’。”
補辦及笄禮?
吉雋一愣。
這是個什麼路數?
如此多事之秋,沈家要給沈濯大張旗鼓辦及笄禮?
是……逼著建明帝表態麼?
沈信言不是這種人啊……
吉雋怔怔地看向沈信言,卻發現沈信言滿面無奈地看著女兒嘆氣搖頭。
所以沈濯這是想幹嘛?
沈濯啥都不想幹。
她就是想見太後娘娘。
建明帝越不讓她見,她越是想見。
果然,她及笄禮的帖子緊急發出去後,立即便收到了壽春宮的賞賜,以及太後娘娘的原話:“趕緊進宮來,哀家留了一支極好的玉簪,就等著給你在及笄禮上用呢!”
沈濯幾乎是飛也似地進了宮。
林嬤嬤紅著眼圈兒抹著眼淚把她迎了進去:“您可來了!太後她老人家望眼欲穿……”
沈濯胡亂點著頭,一溜小跑進了內殿,額角帶著微微的薄汗,撲到了床前,看著骨瘦如柴的太後,眼淚一雙一對地往下掉,張嘴就發脾氣:“您怎麼就不聽話?!不是說了外頭的事兒不讓您聽不讓您管麼?我又進不來……您怎麼就瘦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