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蒼老男魂語塞。
沈濯抬起了頭,輕聲長嘆:“太後這場病,怕是難好了。”
蒼老男魂渾身一抖。
阿伯,你聽了那麼多訊息,竟然只在乎溫惠郡主的死?而非太後病倒?
阿伯,你不愛你的母親。
你只愛你自己。
你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讓我按照那一世的軌跡那樣不死不活下去,好讓你看到最後的真相。
所以,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
你,湛心,你們都不是好人。
湛心,我會親自殺他。
“微微,你想去看看太後娘娘麼?”沈信言猶豫了許久,才輕聲問了一句。
沈濯堅決地點頭:“嗯。”
“可是,宮裡最近,肯定不太平……”沈信言斟酌著用詞,雖然明知道勸不住女兒,卻還是想要勉力一試。
“爹爹,太後很疼我。”沈濯抬頭看著沈信言,目光清澈,意思明白。
沈信言長嘆一聲,點點頭:“知道了。”
眼前就是螽斯院,沈信言立住了腳,伸手撫了撫沈濯的頭頂,溫聲道:“進家之前,我給撫遠侯彭絀府上送了訊息過去,讓他請罪。畢竟他身上還掛著個太子賓客的職銜。竺相一向都是個識時務的人,這回邵家鬧出這樣大的事情,想必他也會有所動作。你既然想要進宮,這些情況就都要留意才是。”
沈濯懂事地點頭:“是。爹爹放心。”
除了這兩個看似的東宮舊人,她還要留意很多人——
比如剛剛崴了腳的宋相,比如應該已經得了全盤訊息的衛王,和那個死了女兒就納妾的穆躍。
衛王府的牌匾已經摘了下來。
雖然衛王一回府就被宣佈奪爵閉門,可一向陰柔詭譎的二皇子當天晚上卻高高興興地在樓上賞月,還獨自飲酒三壺。
第二天一早得了東宮的訊息,穆躍飛奔至二皇子府,卻被告知:“殿下昨晚酒醉,宿在王妃處,吩咐了今日晨起不許叫。如今殿下還在酣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