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直暗示隴右的案子是肅國公做的,只是因為找不到肅國公這樣做的動機才沒有公開追究。
但林嬤嬤卻十分清楚,與此同時,陛下沒有宣諸於口的心思,是還在懷疑那些事情都是湛心勾結了肅國公做的!這樣一來,肅國公的動機才充分!
後來事情的發展表示,因為時時刻刻處在監視之下,所以湛心策劃指揮這一切的可能性太小了。
那還能是誰呢?
肅國公一介武將,他又是個絕戶頭,他沒理由一定要跟秦煐過不去。
接著二郎昨晚漏了底。
壽春宮在傷心於認定那個重視親情的好孩子實際上是個殘害忠良、罔顧天下的偽君子之餘,未嘗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畢竟這從某種程度上,將湛心身上的嫌疑洗得淺淡了一些。
可這種感覺還沒有一天,吉雋一句話,就又把事情圈回了原點。
所以,還是天賜太子,對嗎?
甚至可能是天賜勾結了肅國公,利用二郎做了這件事。
勾結朝臣,挑動親侄兒手足相殘……
林嬤嬤抱著手裡的熱茶,失聲痛哭。
此事若是傳進了太後她老人家的耳朵裡,豈不是要她的性命?!
……
……
吉雋沒有帶下人,也沒有穿官服,輕車簡從,只帶了兩個小廝,白衣灰帽,不請自來,親手去敲崇賢坊沈家的大門。
門房出來,詫異得很:“我們大爺三爺都不在家,太爺病了,只有幾位女眷。客人是哪位,請留下口信,等大爺回來必定回訪。”
看著穿著整潔低調、彬彬有禮警惕有加的守門人,吉雋揮揮手裡的摺扇:“跟沈淨之說,我姓吉。”
姓吉?
門房的眼皮一跳,慌忙讓在了一邊:“原來是吉少卿!您快請進。小姐在呢!”
又喊人立即進去稟報,自己則笑著引著吉雋往裡走,道:“聽我們管家說,小姐今兒早起還唸叨,說等案子完了要請您來家好好吃盞茶。誰想您竟然就來了。小姐從內院出來麻煩些,吉少卿先請書房坐坐可好?已經命人去請舅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