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當天便沒吃飯。
沈濯急了,連朱碧堂的門都不出,衣不解帶地寬慰服侍母親。
沈信言再也不顧皇帝暗示的禁足令,出門奔走。
刑部是秦家的天下,可秦倚桐卻已經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最好的朋友是邵舜華,邵舜華乃是周謇的妹夫。
沈信言第一張帖子遞進了大長公主府。
但那帖子卻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迴音。
退而求其次,沈信言託了他們家致仕的老尚書蒲備,繞著彎兒去求見竺相。
可竺相看他不順眼了大半輩子,這種事上,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又怎會施以援手?
這個時候,再不樂意,沈信言也只好去求助宋相。
可宋相恰好不在家,在部裡。
卞氏一聽是沈信言,一下子想起來被送去歸海庵的長女。親自奔到二門前,連哭帶罵,把沈信言說成了天下第一忘恩負義、欺師滅祖之徒,將他趕了出來。
——竟因此就算是跟宋家正式撕破了臉!
沒奈何,沈信言收拾了心情,親自登門去見秦倚桐。
秦府這幾天亂糟糟的。
因為秦辭剛剛被綁了手腳塞了嘴扔在馬車裡送離了京城。莊氏傷心,病倒了。秦睦一想到胞姐出人意料的愚蠢,就不想在家待著。秦倚桐偏還接到了不明身份的許多人的暗示,讓他趕緊把豫章案審了。
可二皇子明明當面吩咐,此案不急……
秦倚桐猶豫著,稍稍試探,叫了羅氏的陪嫁管媽媽來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便放了回去,只令她不可離開京城。
接著,門房來報:“代戶部尚書沈學士請見。”
躺在床上默默流淚的莊氏一聽,騰地坐了起來,咬牙切齒:“他來幹什麼?看我們家的笑話?還是來求情?!把他給我趕走!”
秦倚桐原本進來是安撫妻子的,一聽這話,皺起了眉,沒呵斥莊氏,卻吩咐管家:“往後外院的事情不要當著夫人的面說。她拎不清。”
莊氏如遭雷擊。
下了結論,秦倚桐不再理睬面紅耳赤的妻子,轉身出去,命人:“請沈學士書房喝茶。我換件衣服,即刻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