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繩子從鐵柵欄門扔了進來。
百泉看了看那拇指粗細的繩子,有些為難道:“小僧不會自縛,怕還得勞煩閣下自己過來動手。”
“不會?”一張胖臉從隔壁門邊閃了過來,八字眉一抖,獰笑著忽然一伸手,擰了一顆光頭送到柵欄門邊:“瞧見了?這就是剛才給你們講情的那個小禿驢。你若不會自縛,那我為了安全起見,就只得先掐死這小禿驢,再進去綁你。否則,他一會兒從背後偷襲我怎麼辦?”
“這個,好吧。如果我沒綁好,你可別怪我。”
百泉大師撿起了地上的繩子,認真地開始在自己的手腕上纏繞。
那胖子哼了一聲,推開那個眉目普通的小和尚,轉身去了隔壁牢房,邊咒罵:“早知道要弄出去再殺,就至少留下兩條腿了……他孃的,這不要弄髒我的衣裳麼……”
百泉大師站了起來,走到門邊,看著外頭悲傷地望著的自己的小和尚,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鎖住自己鐵門的鎖鏈。
……
……
扔掉了手裡的一截鐵鎖鏈,百泉擦了擦額頭的汗。
地上躺著兩個人。
一個羅胖子,頭歪在一邊,舌頭伸出老長,眼珠子都突出來,頸項之間鐵鏈的痕跡宛然——是已經死透了的。
還有一個小和尚,卻是額角淤青,倒在一邊。這個只是昏了過去。
那邊牢房裡,雲聲的聲音微弱響起:“大師,你不要進來……”
百泉遲疑了一下,堅定地走了進去:“我得見見你,不然,日後我沒法子跟翼王殿下交待……”
……
……
太淵一路疾跑闖進大帳:“殿下!百泉大師有訊息了!”
秦煐和彭吉從長案的地圖上抬起頭來:“說!”
“靈巖寺……”太淵忽然頓住,有些猶疑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