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一死,這個家,就倒了多半。
若是兒子卻被這個善良軟弱的妾室養成個天真死板的性子,那他即便能拼死拼活,奮鬥得來個出將入相,又有什麼意義呢?
好在馬上就有隗粲予這個鬼才來教,也許會好些吧?
“為父給你求來了剛才席間那位隗先生暫時指點你讀書。同時還有剛才那個沈典,和他口中的施表弟,來給你做同窗。”公冶釋草草交待了一聲,便令他們各自去休息。
公冶平雖然委屈,卻也鬆了口氣,又因立即便要有小夥伴一同讀書,臉上顯出來三分喜意。
康氏覷著公冶釋的臉色,小聲試探:“今日那位沈小姐轉送了她家那位姑奶奶的禮單,妾身是不是要備回禮?”
“嗯。隆重些。照著在京時的比例。”公冶釋強壓著怏怏不樂又吩咐了一聲,心事重重地去了書房。
悶在書窗下許久,公冶釋長長地一聲浩嘆。
看來,還是要娶個書香門第出身的賢內助回來才行啊。
……
……
回到邸舍,宋凝面無表情地先把一個端茶地丫頭打了兩個耳光,接著又把房間裡的茶壺茶碗砸了個幹淨。
“大小姐……”管事們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才好。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就算了唄!
可宋凝卻不這樣想。
宋家的孩子們一個比一個被卞夫人養得心高氣傲、目無下塵。
她只覺得,自己被公冶釋和沈濯聯手羞辱了。
“大小姐,不若,咱們回京吧?”管事媳婦小心翼翼地把宋凝正在心頭盤桓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她的性子,卻是一旦你道破了她的隱秘心思,她哪怕是為了面子,也決然不會那樣做了。
“我既是出來散心的,總不能憋著一肚子氣回去吧?偌大的隴右,難道就只有他一個公冶釋是我父親的門生不成?你們去,給我查,還有誰是父親的人!我要去旁的地方散心!”宋凝犯了牛脾氣。
管事們哪裡敢擔這樣大的幹系?
嚇得一擁上來苦勸:“大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