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時候,渾水摸魚令人悄悄殺了翼王,她又有什麼心理負擔?!
呃,不會吧……
翼王這樣狼狽,竟然是因為自己?
沈濯想明白了這件事,尷尬得也伸手去摸鼻子。
“大約是馮部吧。”
馮?
隗粲予第一個明白了過來,匪夷所思地看著沈濯,一時苦笑起來,搖搖頭。
然而此事卻不能讓京裡知道。
沈濯平靜下來,將自己和沈溪的恩怨說了,卻道:“此事須得悄悄解決。若是捅到京裡陛下面前,那郢川伯就完了。不能讓西北平白無故地折損一員悍將。那個人,你們詐一詐,看咱們猜對了沒有。若果然是馮伯爺的人,就扔還給他。寫封信,告訴他:大敵當前,內院裡打掃幹淨些。否則,他一死不足惜,隴右萬千百姓,可就成了他一時貪花的犧牲了。”
“若不是呢?”竹柳皺了皺眉。
沈濯笑了起來:“若不是,也照做。一來警醒一下馮伯爺,二來,他自然有更多的軍中招數把那人的嘴撬開!另外那兩個人,送給那些侍衛。想來他們有了這個功勞,該當急著奔回京城,就不會留下追查我了。”
眾人正在輕笑不已,忽然又有人奔了進來,卻是沈家的小廝。
仍舊狼狽,仍舊可憐,但這回的訊息卻令人震撼!
“小姐!殿下四個人在岷山遇到了一個西番部落……”沙啞著嗓子一口氣把事情說到了最後:“那人已經送到了彭伯爺手裡,彭伯爺聽了,暴跳如雷,大罵放屁!說翼王殿下宅心仁厚,即便當他們是西番人,也絕對不會屠莊……”
屠莊……
沈濯的眼睛眯了起來,忽然一扭臉:“當年竺相的那個門人是什麼罪名?”
“擅起邊釁……”眾人悚然而驚!
此事若是照著這個口徑傳去西番,並且引起兩國交戰……
那擅起邊釁的大帽子,會妥妥地扣在翼王頭上!
那小廝喘了口氣,接著卻道:“小的們還探聽到,這一條已經被彭伯爺駁了,說他們在大雪山遇襲,那些正是西番人。如今莫說此事必定不是翼王做的,就算是翼王做的,那也是給他自己報仇。伯爺說,我們家堂堂的王爺、皇子,便是西番萬條性命,又賠得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