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拿下你們口中的布巾,不要哭不要鬧,問什麼答什麼,咱們什麼都好說。若是還要鬧,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變成來我府裡‘以屍訛詐’。”沈信言忙了一天朝政,已經很累了,說到這裡,抬手捏了捏額角。
葛覃極有眼色,屁顛屁顛地端了一把椅子過來,請沈信言坐了,又恭恭敬敬遞上一盞甜湯。
老鮑氏和品紅現在自是點頭如搗蒜。
布巾拿下。
老鮑氏咳了兩聲,忙開口:“我是真的得了訊息……”
北渚先生往前邁了一步:“省省吧。沈恭的訊息我們一直都有。他不過是在雲南胡吃海塞,所以鬧瘧疾。這會兒應該已經好了。你收到的信,是前些日子鬧得兇的時候,旁人慫恿他寫的。”
老鮑氏一呆:“你們知道?”
“他再怎麼也是我們侍郎的生身父親。他既不姓沈、又不是吳興人。我們侍郎日後認祖歸宗,還得指望他說實話呢。怎麼會輕易地看著他死?”北渚先生的口氣,就像是在說街邊的路人甲。
但是老鮑氏聽見這句話,忽然眼睛亮了起來,哈哈笑了一聲,看著沈信言臉色不好,忙拍著自己的胸口說:“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事兒他告訴過我!”
沈信言神色不動。
但品紅的眼神卻已經盯到了他的袖口上。
葛覃看著品紅的樣子,再看看沈信言,眼角一跳。
北渚先生高高地提起一邊的眉毛,嗤笑一聲,斜睨老鮑氏:“就你?”
老鮑氏被他看得頓時不忿起來:“我怎麼就不能知道了?那會兒蘇侯剛下獄……”
“咳咳!”品紅忽然激烈地咳嗽起來。
老鮑氏醒悟過來,沖著北渚先生翻白眼:“你想套我的話?你得……”
北渚先生根本不等她接著往下說,轟蒼蠅一般揮手:“堵住嘴,裝麻袋,直接扔回修行坊。煩死了。明兒找個什麼人,入室搶劫一下得了。”
老鮑氏嚇得臉一白,卻硬撐著嚷:“我借你八個膽子!”
葛覃上前一步堵了她的嘴,獰笑:“我們只要放出去風聲,修行坊沈家連個男丁都沒有,卻新得了侍郎府贈送的五百貫錢……”說著,竟真的拿了一張錢票,塞進了她的懷裡,“小爺跟你打個賭吧,這錢你要能忍住不花送回來,小爺親自跑一趟雲南,好生服侍沈老爺半年。”
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