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言努力說明。
禦史大夫廉綰冷笑連連:“如今這沈信明還在打點你家的庶務,你敢說沒有絲毫關系?”
沈信言嘆了口氣,躬身對建明帝坦白:“廉大人所言不虛。此事算是臣治家不嚴了。家中小女因頑劣慣了,其實也拿著自己的壓歲錢去這沈記裡摻合了一腳。”
朝堂沸騰。
“什麼家中小女?只怕就是你沈侍郎保駕護航吧?!”
“沈侍郎,才進戶部就貪婪若此,若是給你在戶部站穩了腳跟,你是不是要把國庫搬去自己家中?”
“陛下,請治沈信言貪弊!”
“陛下,請奪沈信言侍郎之職,交大理寺糾查其貪瀆之罪!”
沈信言雙手一攤,無奈苦笑:“家中小女酷愛商賈事,各位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小女店鋪裡的小食,沈某倒要問問,哪一位沒吃過?”
眾人一寂。
呃,不僅都吃過,而且,因西市常常缺貨,還舍了面子親自跟沈信言討過……
“她愛做生意,在外頭卻從未用過我的名頭。若是大家不信,盡可以去查。哪怕是構陷呢,只要能扯到我身上,沈某立即辭官歸老,一世不問朝堂事。”沈信言慢條斯理,但是,“構陷”二字卻咬得極清楚。
這話一出,便是廉綰,都咬著牙皺了眉頭不做聲了。
他把沈信言從頭到腳查了一個遍,耗時何止三五個月,竟是一點兒破綻都查不到!
大奸大偽!
這姓沈的一定有什麼驚天的野心和陰謀!
否則,他怎麼會這樣小心、這樣幹淨!
就在此刻,衛王忽然往前邁了一步。
“沈侍郎是能吏,這一點有目共睹。”衛王帶著一貫的陰柔,輕聲細語。
“但這招投標管理辦法,畢竟是從我家三弟手裡拿出來的。你作為老師,即便否認,大家也不會相信你事先不知情、沒見過。
“沈侍郎清廉,這本王也信。畢竟在揚州益州都待過的人,不會沒見過這等小世面。
“可若要說令愛是近水樓臺先知道那管理辦法,比所有應標者都提前做了準備的話,似乎跟你沈侍郎清廉不清廉,也沒有多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