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個歡呼一聲。
沈濯忙去換了昨日出門的男裝衣衫,笑嘻嘻地問朱冽:“表姐,你要不要也換一身?”
朱冽看著她的男裝,直呼稀奇:“要要要!”
兩個人換好了衣衫,一路小跑去給韋老夫人請了安、辭了行,又旋風一般去朱碧堂告訴了羅氏一聲,便往外院跑去。
“微微,你學會騎馬了沒有?我們騎馬去?”朱冽躍躍欲試。
“今兒肯定人多得要命。騎馬坐車都一樣。我們坐車去。到了過不去的地方就走過去。馬車讓他們趕回來。”沈濯自有主張。
兩個人正說著,迎面看見荊四哭喪著臉來找沈濯:“二小姐,您要出門麼?帶上小的吧。”
沈濯大奇:“怎麼了?”
“那兩位先生太難伺候了!一個定要立即變出一把躺椅來,一個定要立即請他的先生吃京城八大件。我從哪兒給他們偷去啊?”荊四有一肚子的槽要吐。
沈濯咯咯地笑:“這個我不管。你哄也罷騙也罷,都由你。我和表姐去看新羅公主的熱鬧。走了!”
一溜煙兒跑了。
荊四隻覺得自從在吳興動了服侍家中西席先生的念頭之後,人生就變得無比灰暗了。
唯有望天祈禱:“保佑我們小姐只請這兩位先生,可別再來第三位了!”
路上,朱冽把自己聽到的仔細告訴沈濯:“陛下憐惜新羅公主遠嫁萬裡,所以賜了翟車,許她從南邊的明德門入城,一路沿朱雀大街往北,直到承天門前下車。陛下和皇後娘娘就在承天門上接受她和新羅使團的叩拜。
“然後皇後娘娘會賜下教引姑姑,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教她各種禮儀,定了五月初六行大禮。
“在那之前,她暫住在永興坊的一座宅院裡——聽得說那所宅院是前朝一位國公的府邸,很漂亮。以後就算是賜給她了。”
說完,又嘻嘻地笑:“你初三的生日,今年悄悄過吧?別搶了人家的風頭。”
沈濯瞪她:“我哪年的生日張揚了?瞧你說的,好像我是那愛出風頭的人一樣。”
朱冽壞笑:“你出的風頭還小麼?”
姐妹兩個一路笑鬧,果然馬車在將至朱雀大街時便動不得了。兩個人忙從車上下來。
朱冽嘟囔:“雖說郊迎禮從簡,但好似進城的時辰也該在巳時前後,如何這時便不讓車馬行走了?”
沈濯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從人群中擠過去,笑道:“畢竟是兩國聯姻,非同小可。長安又一向是萬國來朝的地方,說一聲魚龍混雜也不為過。小心總是好的。萬一鬧出亂子來,沒面子的可不是咱們大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