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冷峭,孤絕挺拔。
這一對小兒女……
“微微,你怎麼來了?”沈信言露出了一貫的溫和笑容。
沈濯往前走了一步,笑靨綻開:“娘不放心,讓我來看看爹爹在做什麼。我聽說了近日的流言,皇上還真因為這個嘮叨爹爹了麼?”
她走過去,若無其事地挽起袖子,把書房的兩個凳子清理出來,又把書桌上的書冊稍作收拾,露了一塊地方出來放茶盤。
沈信言無奈地看著小女兒,只得自己去盆架上洗了手,擦幹,在凳子上坐下來,苦笑著搖搖頭:“皇上哪裡是個嘮叨的人?只問了一句:家事煩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答,只得沉默。喝了半個時辰的茶,就放我回來了。”
沈濯正要向窗外吩咐上茶,聞言轉過頭來,若有所思:“皇上沒再問?”
沈信言的表情漸漸肅然:“對。再無一字。”
聽到這樣肯定的回答,沈濯忍不住站了起來,在屋裡慢慢地來回走了兩趟,忽然奔到門口,揚聲喊人:“玲瓏!”
玲瓏正在院子外頭跟鄭硯笑嘻嘻地瞎貧,聽見這一聲喚,唬了一跳,忙跳起來躥過去:“小姐什麼事?”
沈濯語速飛快:“即刻去找江離,讓他立即快馬去追簡伯,第一項任務取消!”
玲瓏臉色大變,答應一聲,轉身飛快地跑走,喊道:“鄭伯,快,快,趕緊送我去西市!”
簡伯?
清江侯府那個小姐兒送給微微的那個斥候……
沈信言的眼睛眯了起來。
“微微,你讓簡伯去做什麼了?”沈信言的語聲中滿是不敢置信。
沈濯卻避而不答,轉身對他道:“爹爹,修行坊賣的是祖母用了半輩子的那些人。家裡的事情,他們知道的太多了。我已經讓人悄悄去買了——用的不是咱們家的名義。
“之後,我會挑幾個好的進府來使,剩下的,母親的莊子不是給了我幾個麼?我會分開來安插下去。您看這樣行不行?”
她竟然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這個程度……
沈信言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兒——
“微微,你是不是讓簡伯去上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