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紗羅未必比中原的好到哪裡去,卻因其稀少,價值不菲。
“多謝費心了。這料子難得,你怎麼沒留著給溪姐兒做裙子?”羅氏誠心誠意地道謝。
馮氏笑著搖了搖頭:“上黨那邊算不得稀奇。前兒家裡送了些來。嫂子放心,我給溪姐兒佩姐兒都留了的。”
她何時跟上黨這樣親密了?
沈濯心中一頓。
在她的印象中,上黨馮家與馮氏的聯系,僅限於每年的年禮和幾個大節時的幾封家書而已。
謝了馮氏,沈濯便給沈恆敬酒。
沈恆呵呵地笑著一飲而盡,又轉向沈信言:“你是做爹爹的,可給我們微微預備了什麼禮物沒有?”
沈信言故意發愣:“祖父這是替微微討東西來著?”
“怎麼著?不行麼?”沈恆也故意板起了臉。
沈信明和沈信成會意,都過去跟著起鬨:“咦?你當人家爹爹的,人家過生,你憑什麼不給人預備禮物?小太爺還討錯了不成?快拿出來!拿不出來的,必要罰你!”
沈信言雙手一攤:“我可真沒準備禮物呀!你們說怎麼罰吧?我認就是!”
沈典高高興興地舉起杯來:“罰酒呀!信言伯,你先喝三杯!”
席上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這邊沈濯又離席,跪在地上,真真切切地給羅氏叩頭:“我生日,也是母難日。我聽爹爹說過,當年母親隨著爹爹遷徙流轉之中,曾損過一位兄長。後來有了我,母親的身子還沒完全恢複,所以那時受了大苦。”
羅氏滴下淚來,忙拉了她起身,笑道:“你長了這麼大,越發不懂事了!叔伯孃嬸們來給你個小人兒過生日,倒提那讓人傷心的事情!可不該打?”
顧氏和楊氏也都濕了眼眶,忙笑著打趣,又誇沈濯孝順。
眾人說說笑笑起來。
沈溪一直淡淡地看著眾人。
無悲無喜,無嗔無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