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閔點頭:“我也正要讓你去一趟。兒子託付給沈信芳,我謝了他,你也該去謝謝劉夫人。”
羅夫人答應下來,自作準備,不提。
……
……
三月廿八。
春光正好,不論在長安城的何處,只要一抬頭,都能看到天上星星點點的紙鳶飄搖。
有些是北邊那座宮城的,有些是南邊曲江附近的,還有一些在城裡的,不免都落在了那些地方寬敞的寺院道觀。
秦煐仍舊一身玄色左衽長袍,束了道髻,蹬了薄底黑色快靴。
步入大慈恩寺時,忍不住往天上瞧了好幾次。
他應該已經有幾年的時間沒有好好去放過紙鳶了。
每次都是哄著襲芳玩……
風色在他身後笑。
他家殿下難得露出這種少年性情——除了對上沈二。
“周家表哥說的是今日吧?”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院子,秦煐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住了步子。
風色四顧瞧瞧,也有些生疑:“是啊,二十八,巳正,大慈恩寺。”
“噓!”身後忽然一聲。
秦煐和風色都是神情一凜。
卻見周謇依舊一身白衣,摺扇卻插在腰間,急急上前,滿面歉意:“我委實不知道,今日陳國公府幾家子姻親女眷們湊來這裡禮佛。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吧?”
陳國公?姻親?女眷?
沈二?!
秦煐濃墨一般的劍眉輕輕一跳。
周表哥這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