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艱難啊,大長公主你這樣肆無忌憚地拆穿,真的好嗎?!
太醫藏起了自己的幽怨,諾諾地低頭不敢說話了。
邵皇後嫌棄地看他一眼,手一抬。太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趕緊跑了出去!
偌大的偏殿裡無人吭聲。
安福和邵舜華聽到這個話就都蒼白了臉,悄悄地伸手相握,似是要從同謀那裡汲取一點力量。
臨波的眼神冷冷地飄了過去。
安福誰都怕,就是不怕她,一眼就瞪了回去。
就連邵舜華,都又重新端起疑惑的表情,看向臨波。
就在此刻,召南大長公主的聲音再次幽幽冷冷地響起:“只是,算計老三就得了,做什麼又要把我的孫兒拉下水?”
說著這話,召南的雙目,卻明白無誤地看向安福,似是在等她的解釋。
真讓周謇看了沈濯渾身濕透的樣子,那豈不是意味著他的名聲也被平白無故地帶累了?!
安福的臉色大變,再也顧不上別的,忙站了起來,對召南道:“姑祖母,表弟只是見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而已!”
見證!?
什麼時候才會用上這兩個字兒?
罪案發生,目擊者才被叫做見證。
她怎麼就篤定周謇是見證,而三皇子是當事人?
三皇子可是她的親弟弟,跟她姓著一個人的秦呢!
臨波霍地立起,臉色鐵青。
邵皇後終於完全明白了過來,拿著香囊的手一顫,緊緊地握成了拳,垂下了眼簾,不作聲。
臨波目光清冷,卻誰都沒看,只是望向虛空中的某一個點,三五息之後,也沒跟皇後告辭,也沒跟召南道別,拂袖而去。
——這大約是臨波此生中唯一一次“失禮”了罷?
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臨波公主,已經快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