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心裡也覺得痛快極了!
可是,這善後的事兒……
羅氏頭疼了起來,忍不住瞪了女兒一眼。
沈濯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轉過臉去不再看眾人。
她越是如此,眾人越是覺得羞怒!
這是明目張膽地勾結了那個念書的人來羞辱自己等人了!
這還了得?!
沈濯不能打回去,那個狂生還不能嗎!?
立即便有幾個膀大腰圓的婦人挽著袖子往外走:“我今兒倒是要看看,這是誰,這樣大的口氣,連我們整個兒沈家的夫人們都敢得罪了!”
沈濯笑著在後頭揚聲:“別介!朝廷有律法,庶民白衣,敢稱夫人的,是為藐視官宦,怕是要行笞刑的!笞刑可不是尋常打屁股,那是要扒了衣服打的!”
羅氏一聲斷喝:“住口!這樣粗魯的話也敢說!一會兒送走了嫂子嬸子們,你就給我回房抄經!”
婦人們越發被氣得火冒三丈!
怒氣沖沖地趕到隔壁院子,卻只看見章揚一個人,一身舊襴衫,一領氈鬥篷,光風霽月,灑然負手,正在仰頭觀梅。
章家兄妹都是好樣貌,章娥柔美,章揚清俊。
尤其是章揚在長興書院任教習三年多,早就養得氣場強大、氣質非凡。
眾婦人在吳興地面上少有見到生得這樣好看的青年,不由得都愣了一愣。
但還是有人只顧著剛才的憤怒,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不客氣地問他:“你是何人?如何能進到我家別院中來的?”
章揚面容清淡:“長興書院,章揚。”
眾婦人頓時嘈嘈起來。
有幾個錢的沈氏族人,誰家的兒子不送去族學念書的?
在族學念書的孩子,又有幾個不回家去說起這位章教習的?
章揚這兩個字,幾乎把這些婦人們的耳朵都磨了繭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