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吉妃娘娘進宮前,做過道姑啊!
昧旦也呆了。
半天,才囈語一般:“先有南崖,後生北渚……先有南崖,後生北渚……
“你,你是南崖先生的公子?!
“請,請,快請進!先生日日寫字作畫,都離不得此二字!快請進去向火!我去給你燒熱水!”
一時跌跌撞撞地跑進了院子,又怕院門開得不夠大,忙又跑回來將兩扇院門都用力推開,幾步就躥進了屋子。
又探出頭來喊:“快請進快請進!院子裡就我一個人,我就不招呼你們了!我去燒熱水!”
秦煐輕輕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從姐姐的一言半語裡猜到的,沒有錯。
母妃和北渚先生,的確是故交知己。
詹坎忙命雲聲去給小童幫忙,又低聲對秦煐道:“那童兒既是一個人在此,不如我們把他帶回京城?”
言畢,意味深長地看著秦煐。
秦煐住了足,定定地回望著他。
以小童為質?!
迫北渚先生上京入幕自己麾下?!
這等事,詹先生認為是自己能做得出來的?!
秦煐把目光移開,脖頸更挺直了三分:“小童之事,先生當有安排,我們不必畫蛇添足。”
說著話,邁步向前,一步一步,沉穩堅定。
詹先生站在當地,看著少年人的背影,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是自己,手段心思,太過陰暗了麼?
胖一上來一步,輕輕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低聲道:“殿下長大了,而且,是公主教匯出來的。他心性本就高傲……”
詹先生一向清雅的臉上聲色不動,但垂下的眼簾,和快速顫動的睫毛,無不顯現出他的不安。
自己怕是,觸了殿下的逆鱗了。
看來,要有所補救才行。
一行人進了房間。
茅屋就是茅屋,竟是名副其實的破敗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