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慌忙使勁兒點頭:“奴婢錯了,奴婢認罰,奴婢今兒夜裡給小姐捶一宿腿,不睡覺!”
回到別院,沈濯先謝了沈信成和沈典叔侄,又笑道:“還請多歇歇。我還沒看過近水的那一片竹海。等九哥再放假時,再帶我去。”
聽見她沒有因自己莽撞而不悅,沈典鬆了口氣,長揖答應:“好。下次再陪淨之。”
沈信成看了看別院裡頭,欲言又止。
沈濯彎一彎嘴角:“天色已晚。明伯他們肯定已經回去了。”
沈信成哦了一聲,這才同沈典拱手告別而去。
沈濯看一眼別院門房裡幾個懶洋洋的門人,又謝了充當了一天車夫的福順,道:“順叔,我已經好些年不這樣爬山了。明兒怕也是要歇一天的。您明日去幫我做幾件事。”低低地說了。
福順一一聽了,凝神細看了看沈濯,又垂眸下去,姿態更加恭敬:“是,淨之小姐。”
沈濯眼睛亮一亮:“這個稱呼好。”滿面笑容,轉身入內。
……
……
廳堂裡,沈信明和沈信昌等人已經離去,與羅氏對坐的是郜氏。
郜氏板著臉。羅氏淡淡相對。
二人中間的案上,扔著一個香囊。
沈濯躡手躡腳地過去,跟玲瓏一起,蹲在窗下偷聽。
“弟妹真是好手段……”郜氏發難。
羅氏輕輕開口:“郜娘子不如繼續稱呼我侍郎夫人。”
娘子?!
這是在說她無品無級,根本就是個農婦,配不上夫人二字了?!
郜氏脹紅了臉:“侍郎夫人!你插手別傢俬事,究竟想要做什麼?”
“別傢俬事?”羅氏微微笑,眼睛眯起來,表情朦朧。
郜氏氣道:“難道不是?沈家現在這七房,長、三、四房是一支,二房是一支,五、六是一支。國公府和你們侍郎府,其實不過是我沈氏的旁支。現在是三房四房的事,乃是我們家這一支自己的事情,自有我公公這個長兄管。你一個外人,又攙和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