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都水監惦記他,管江河湖海的嘛——只是兩個官職是平級,有點兒欺負人了。
念頭一晃,而過。
沈涔笑靨如花,少頃,漸斂了笑意,低頭道:“我都許久不曾這樣痛快地笑過了。”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裙子上的如意雲紋,捏著帕子的雙手輕輕地又握了拳,安安靜靜地擺在了膝上。
一隻白生生的小手伸了過來,蓋在她的拳頭上。
抬頭,沈濯笑得兩眼彎彎。
“涔姐姐。”
沈涔有一絲迷茫:“嗯?”
沈濯跪坐起來,伸了胳膊,小心地抱住了她:“涔姐姐,別怕。”
這個小小的身子比吃麂子畢羅時好似肉乎了一些。
她身上的軟緞素襖有些涼。
但是頸項上的一圈兒兔毛卻柔柔的,暖暖的。
沈涔閉上了眼。
聽到退婚訊息的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抱著自己的……
沈涔的淚水忽地一下子湧了出來。
抬手抱住沈濯,沈涔很想就這樣痛哭一場。
可是她不敢。
二嬸在隔壁。
沈涔把臉仰了仰,吸吸鼻子,勉強笑了笑,低聲道:“微微,你也別怕。病會好的。”
沈濯很用力地嗯了一聲,然後很用力地緊了緊胳膊,道:“涔姐姐,你放心,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都不用怕。你爹爹和我爹爹都是很厲害很厲害的!”
沈涔真心地笑出了聲。
那是自然。
兩個小女孩放開了手,對視而笑。
沈濯抬手,用自己的手帕仔細地給她擦淚:“涔姐姐,我天天一個人玩,好無聊哦。還剩不遠的路了,你陪我住幾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