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禮貌地邀請朱冽等人:“表姐,我在前頭酒樓定了雅間,我們過去說話可好?”
眾人進了酒樓雅間。
沈濯這才拿下帷帽,鄭重與周小郡王和朱凜見禮。
朱冽介紹他們認識:“這是禮部侍郎沈大人的千金,我七姨母家的表妹,在家裡排行第二。”
“這是我哥哥朱凜。這是永安郡王。”
永安郡王長揖一禮:“在下週謇。”
原來這就是召南大長公主家的那位十七歲小郡王爺。
沈濯垂首行了常見的女子萬福禮:“原來郡王當面,小女有禮。”
永安郡王看她的舉手投足,眉梢又是一挑。
竟是標準的宮廷姿儀?
既非宗室勳貴,又非皇親國戚,她從哪裡學來的這套規矩?
朱凜看著沈濯的瑩玉俏臉、璀璨杏眸,早就僵住了。被妹妹推了一把,才慌忙站直了長揖到地:“表,表妹。”
沈濯看著小胖子的尷尬樣子,不禁揚起了嘴角,含笑屈膝:“表兄。”
兩下裡見禮畢,分賓主落座。
沈濯鄭重開口致歉:“原不知家裡的鋪子這樣荒唐。表兄表姐,郡王爺,我回家去定會詳細告知祖母,給三位一個交代。”
周謇微笑時格外親和:“不用算上我。阿凜要給妹妹討公道,我是恰逢其會。素日都是好兄弟,幫個忙罷了。誰知你們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朱冽快嘴把事情告訴她:“我哥哥買了送我的。他一個男兒家,又不懂,聽著人家說好就胡亂買下了。結果我一看,知道被騙了,就過來退還。你家夥計著實可惡,竟然矢口否認!”
朱凜憋得臉通紅,半天才跟著妹妹的話,囁嚅:“這都是小事……表,表妹,如今不方便,還是別管……”
不方便?
沈濯有些意外地看著坐立不安的朱凜。
周謇會意,捏了捏扇柄,字斟句酌:“前日聽說,沈侍郎夫人身上不大好?”
沈濯醒過味來。
看來,承兒的事情,京城訊息靈通的人家都知道了。
這個時候,若是自己回家說在西市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怕是首先要交代自己為什麼會在此時此刻跑到外頭閑逛。
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說不定還會招來家中長輩的訓斥。
——沒看出來,這位圓圓的大表兄,還挺會體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