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原本有兩個守門的。趕巧我們院子跟醒心堂中間的那一段路上,夜裡被風吹掉了幾根枝子,落葉厚了都蓋住了。三小姐差點兒摔在那裡,所以貝嬤嬤隨口招呼了她們去幫忙收拾一下。”
沈濯正輕輕摩挲著暖爐的手指一頓:“沈溪也在那裡?”
壽眉忙道:“貝嬤嬤瞧見她了的,一直在醒心堂旁邊的摘花兒。”
沈濯沉默了下去。
“誰指派的修剪外書房花樹?”
“此事一向都是呂媽媽安排。”
沈濯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呂媽媽……
這個呂媽媽……
跟花錦院的人,難道還有什麼關系不成?!
……
……
翌日清晨,沈濯帶了人出門,直奔京城南邊的安化門。
離著城門還有一段距離,挑了個茶樓雅間,沈濯上去在二樓坐定等候。
今日跟著的是竇媽媽和玲瓏,還有幾個僕婦車夫等人,在樓下坐地。
沒了旁人,也不虞有人能聽懂,竇媽媽垂眸低聲稟報:“事情都很妥當,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聽的一句沒聽。”
沈濯的心神似乎並不在她的話上,只是坐在桌邊,遠遠望著隔了軟簾的窗外。半晌方嗯了一聲,道:“今天夜裡,你去問,就應該都能問出來了。”
竇媽媽應了一聲是,又輕聲道:“明兒大老爺就能回來了。小姐,您別急。”
沈濯挪回了目光,也轉開了話題,問道:“媽媽的兒子,聽說跟著胡商去了西域?”
提起相依為命的獨子,竇媽媽一臉的心疼牽掛:“是。那個小混蛋什麼都聽不進去,半夜跳牆跑了。留了信,說是到了明年夏初能回來。”
沈濯悠然神往,半晌,道:“他心心念念要去,你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見識過了,也就踏實了。等他回來,我給他找事情做,拴住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