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和母親都死了?
父親吐了一口血!
然後,然後他拿了一把刀,他,他去做什麼了!?
沈濯心裡好慌。
自己在哪裡?
這是,一座破敗的園子,亭臺樓閣,卻秋風蕭瑟,人跡罕至。
過腰的長發如瀑散下,一身青色的男式圓領長袍,站在井臺邊,彎腰……
是要尋死?!
不像啊……
自己翹起了蘭花指,笑吟吟地看向井底……竟是在臨水照花,顧影自憐?
忽然有無數人嘈嘈切切的聲音在耳邊嗡地響起:“翼王妃瘋了,幼弟夭折,母親病逝,父親丟官,她自己流産……她瘋了……”
沈濯心神巨震,再度昏迷了過去。
翌日,韋老夫人、羅氏和馮氏,再次聚集在如如院裡沈濯的閨房。
沈濯的眼皮一直都在快速地顫動著,但人卻仍舊是貨真價實地昏迷狀態。
韋老夫人實在是耐不住了,手裡的柺杖緊了緊,抬頭命甘嬤嬤:“你拿著大老爺的帖子,去一趟太醫署,看看張太醫在不在。”
甘嬤嬤應聲而去。
羅氏的淚水再次充盈眼中。
一個小小的男娃娃的聲音忽然呀呀響起:“姐,姐,姐,姐……”
這還口齒含混的姐姐,頓時叫落了羅氏的眼淚。
韋老夫人忙看向門口,嗔道:“王媽,怎麼這樣不小心?什麼時候,能讓承哥兒跑了來?”
沈濯才一歲兩個月的幼弟沈承,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被身後追著的一個媽媽一把抱了起來。
乳母姓王,極老實的樣子。滿臉羞慚,吞吞吐吐地也說不出來什麼,只管低了頭。
沈承白白胖胖的,大大的眼睛黑葡萄一樣,滴溜溜地轉著,被乳母抱得不高興,轉臉沖著羅氏便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伸出了白嫩嫩的兩只小手:“娘,娘,娘,娘!~”
羅氏忙擦了淚,勉強笑著把他接了過來:“承兒,叫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