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董店掌櫃的,正自在似睡非睡之間,此時聽到聲音,一個激靈,頭腦還沒清醒過來,口中已如條件發射般說道:“客官裡面請,在下潘泰平,不知客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客官恕罪……”
說完這一套詞,古董店掌櫃潘泰平的腦子才自回籠覺中迴歸現實,繼續說著另一套詞:“本店名為百寶樓,各種古玩字畫,名人真品,應有盡有,客官您看看來點什麼……”
秦軒終歸是見過世面的人,倒也沒有被這潘泰平唬住,只是不動聲色地一指那幅道人畫,道:“這幅畫,煩勞掌櫃的取下來在下看看。”
潘泰平一看秦軒指了一件劣質品,心中不由有些鄙夷,暗道:“看這小子穿的挺講究,以為來了大買賣,沒想到也是個雛兒。想必是哪家的公子哥,也來學人家敗家。”
萬毒宗主作為一宗之主,道法怎麼樣先放在一邊,但世俗中的黃白之物還是斷斷不會缺的,因此秦軒這一身行頭,比之在群星閣做大少時,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怪這百寶樓掌櫃潘泰平覺得其是個敗家的公子哥了。
但是終歸是開門做生意,好不容易來了個冤大頭,潘泰平心中還是十分雀躍的,當下掩飾自己的鄙夷之心,滿臉堆笑道:“公子眼力果然不同凡響,這幅仙人真容圖來頭可是不小,您別看它沒有名家題跋落款,但這恰恰便是它的珍稀之處。”
“想當年,還是先父在世的時候,一位仙人從天而降,言道與先父有一番機緣,便留下了這幅仙人真容圖。說來慚愧,先父終究沒有參透這幅仙人真容圖中隱藏的玄機,只好將其當做傳家之寶,傳給了在下。”
這百寶樓掌櫃潘泰平瞎話張嘴便來,繼續編道:“可惜在下也是沒有機緣,始終不能參悟其中玄妙,實為人生一大憾事。思來想去,在下覺得總不能讓這曠世奇珍在自己手中蒙塵,便將其掛了出來,留待有緣人。”
潘泰平一口氣說完這些,喘了口氣,才又道:“公子慧眼如炬,一眼相中這幅珍品,想必是大有機緣之輩。若是將這仙人真容圖請回家去,說不定能夠參悟其中玄妙,得到仙人的垂青……”
秦軒雖然覺得這古董店掌櫃編的也算有意思,卻也不欲繼續聽他胡扯下去,當下打斷其道:“掌櫃的,開個價錢吧。”
潘泰平一聽這話,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轉換上一副為難的表情道:“不瞞公子,這幅仙人真容圖掛在這裡也有十幾年了。在下雖然是個生意人,也是讀過幾年書,懂幾分道理,不敢褻瀆仙人。只是怕明珠蒙塵,才忍痛將這仙人真容圖出售。”
“若是那些沒有機緣的鄉野村夫,便是搬來金山銀山,在下也絕不將這仙人真容圖賣給他們。但若是公子這般大有機緣之人……這樣吧,公子覺得這仙人遺留下的真品價值幾何,便是幾何,在下絕不聒噪。”
潘泰平故意將“機緣”、“仙人”、“真品”幾字咬得極重,然後便暗暗道:“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就不信你這種敗家的公子哥會不出血。”
果然,潘泰平說完這番話,便見秦軒陷入沉吟之中,想必是在考慮出個多大的價錢才配得上這位所謂的機緣。
百寶樓掌櫃潘泰平正深感自己得計之時,卻見秦軒展顏一笑,道:“掌櫃的,若是有什麼‘壓堂’的寶貝,便一氣兒拿出來吧,若是真有什麼‘蟲兒’,本少便連同這幅仙人真容圖‘一腳踢’了。”
百寶樓掌櫃潘泰平一聽此話,臉上的表情剎那間變得十分精彩,嘆氣道:“沒想到公子是位行家,在下卻看走眼。這也礙於我們這行的規矩,還望公子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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