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將面上一鬆,含了笑:“是。”
頓一頓,低聲道:“哦,還有一件事。沈家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娃娃,去大慈恩寺了。”
去大慈恩寺?
這個時候?!
肅國公坐直了身體,擰了眉,抬頭看向家將:“沈信言沒去?”
“沈家好似還不知道。”
“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沈信言可是條天生的狐貍……”肅國公的臉色凝重起來。
忽然外頭疾步走進來一個護衛,奔到肅國公跟前,抱拳躬身,低聲道:“沈家那個北渚先生飛馬出府,往大慈恩寺方向而去。沈信言足不出戶,卻在府門後徘徊。”
肅國公的眉梢高高挑起:“還真不知道……”
……
……
大長公主府。
召南和周謇對坐弈棋。
管家一趟一趟走進來報信。
“北渚去了大慈恩寺。”
周謇有些不安地看了召南一眼。
召南絲毫不為所動,眼睛盯著棋盤,只嗯了一聲,漫聲道:“那個小丫頭片子再精怪,也說不動天賜的。他的性子,我知道。”
“祖母,我倒不擔心那一位。我擔心眾人的目光因此轉向大慈恩寺。當年的事情……”周謇的臉色青了三分,“會有人開始留心當年的事情。”
召南的手指也僵在了棋盤上。
半天,召南把拈著的棋子扔回了白玉棋盒。一顆棋子被狠狠地砸在了其他棋子中間,引起了一陣脆響。
“當年的事情!當年的事情多了!我倒希望大家把當年的事情都掀出來!讓全天下的人都來評評理,到底誰是誰非!”
召南仍舊在隱忍著怒火,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淡淡的老年斑清晰了三分。
周謇垂下眸去,許久,方道:“現在不是時候。鬧也要等到西北這一仗打完。”
“等仗打完?!”召南看著他的頭頂黑發,雙眼眯了起來,“最近你跟二郎走得太近了!接下來十天,不許你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