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沈信誨心頭火起,陰沉了臉:“我如今就這麼一個女兒了,難道這個家還有人敢怎麼著你不成?”說著,眼中厲色閃過。
夭桃在旁邊放鬆地甩著帕子,對眾人集中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
老鮑氏悻悻,索性甩手回房。品紅趕緊跟上。
沈信誨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來砸門:“沈爺可在?”
下人飛跑去稟報,沈信誨忙讓請進來,自己梳洗了穿衣去見。
卻是個不認得的人:“聽說沈爺從上黨得了大功勞,帶了好東西回來。小人是西街當鋪的掌櫃,特意來問問,那些東西可要出手?”
沈信誨氣得一把揪著那人的脖領子,就想揮拳:“你這混賬!敢來誣陷我?!”
那人的力氣卻大得很,掰著沈信誨的手指頭把他推到一邊:“沈爺,我這可是好意!你得了好東西的風聲昨兒下晚已經傳遍了!若是不趕緊出手,讓你們刑部的上官知道了,我怕你就再也出不了手,而且,會成了賊贓!”
沈信誨手一抖:“傳遍了?!”
“可不是?都說你沈爺能伸能屈忍辱負重,被賊子們擄去,竟能熬到最後逃出來不算,還能帶著人回去一舉剿了那些賊!您這是有大能耐的。那賊窩裡那麼多的好東西,就您這脾氣性子,您若是不順手牽羊點子上好的,那可是一個信的人都沒有!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笑得猖狂。
沈信誨卻臉色蒼白起來,咬了咬,一跺腳,又拽著他進了屋門:“你這話從誰那裡聽來的?”
“這個沈爺就別管了!您現如今自己個兒的窩贓嫌疑都還洗不清,您恐怕也沒膽量抓了我去衙門法辦吧?”那人一臉的無賴。
“東西我的確拿了兩件。你開價。”沈信誨狠著心跺腳。
那人笑了笑,眼中閃過陰霾:“我要的可不是兩件,我要的是全部。”
“我一共就拿了兩件!真就兩件!”沈信誨爭辯,“我所有的東西都被搜走,身上也沒什麼可藏東西的地方,所以只拿了一隻戒指一顆石頭。”
那人笑著伸手出來:“那我也得先驗貨。”
沈信誨狠狠地瞪著他半晌,伸手從貼身的內衣兜裡掏摸了半天,才掏出來一隻罕見的拇指大小的金剛石戒指,和一枚看起來很普通的琉璃印章。
那人瞟了那戒指一眼,徑直從他手心裡撿了印章,仔仔細細地看。
沈信誨緊緊地盯著他的臉,卻一絲波動都沒看出來:“怎樣?多少錢?”
“加起來,一百貫。”那人的口氣隨便得很。頓一頓,又惋惜道:“沈爺,你可真沒福氣。那可是賊窩,您怎麼能只弄到這麼點兒東西呢?”
沈信誨大驚失色:“胡說!那人告訴我,這兩樣至少值一個三進的大宅子!”
“沈爺,這個話,是誰告訴你的?”
當鋪掌櫃把那印章狠狠地扣在掌心,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沈信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