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我們小姐出京避婚一事,事先是稟報過太後娘娘的。太後娘娘許了。不僅許了,太後娘娘還答應我們小姐,若是她不想嫁,那太後娘娘寧可搬出先帝託夢來,也會讓她高高興興地過日子。”
隗粲予手搖摺扇,搖頭晃腦,得意非凡。
這世上有幾個謀士能攤上這樣的東主?
想幹嘛幹嘛,不想幹嘛,就能不幹嘛。
咳!
太厲害了!
秦煐好奇地看著隗粲予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哦了一聲,雙手叉在腹前,往後仰了仰,在簡陋的藤椅裡,尋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隗粲予手指一頓。
這位三爺,可跟小姐及眾人打探來的訊息裡不大一樣啊。
停了一會兒,隗粲予決定先不把讓他帶著沈簪去武州然後回京的事情通知他,而是先,聊一聊。
“這些事,三爺怎麼看?”
秦煐懶洋洋地抬頭,茶棚上挑著的粗麻布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洗過的了,髒得令人不忍目睹。
然而他還是透過那棚布,看向高高的天空。
“我怎麼看……”
秦煐悠然得很。
“我是我父皇的親兒子。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我這個兒臣,自然是父皇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看什麼?我什麼都不看。我就等著回京,送了我姐姐出嫁,然後迎娶沈淨之。”
秦煐的雙手疊在腦後,怡然自得,笑意盎然。
隗粲予眨了半天眼,從這番話裡也沒品出什麼額外的味道來,因試探著問:“在下聽說,三爺在京時,曾跟我們小姐擊掌為誓?後來,還曾試圖給我們小姐做媒說親?”
秦煐的腮上終於紅了一紅。
他溜了隗粲予一眼,目光移開,轉向隊伍的尾部——沈淨之正跟那個叫淨瓶的女子站在車外說笑。
“那些事兒,都是小孩子不懂事胡來的。當不得真。”
秦煐漫不經心地一口否定了過去的自己。
隗粲予覺得自己快被噎死了:“三爺,那些事兒,過去了還沒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