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跟我爹爹相處,十分愜意。”
這樣的臣子,其實任何皇帝都喜歡。
但是這樣的臣子,也要時刻冒著得罪皇帝和其他人的風險。
所以,大家寧可加著小心,把嘴巴閉上一半,也不肯去當這種臣子。
只有沈信言不怕。
“而且,這婚事是賜給我的,相關人等,只有我自己和我爹孃。”沈濯雖然仍然維持著微笑,但邱虎已經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怎麼?這孩子,竟然不高興?!
“大姑父既然知道了婚旨,想必也知道了我曾上紫宸殿。所以,您不用擔心,陛下,想必已經知道我是什麼性子了。他不會怪罪您,只會哈哈大笑。”沈濯甚至還淡淡地寬了寬邱虎的心。
被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教導為臣之道,這在邱虎還是這輩子頭一遭。
不過,他卻覺得,似乎挺正常的。
“好。”邱虎也笑了笑,告辭而去。
沈濯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滿意地頷首:“祖母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哪兒啊?兩位姑爺都是大爺挑的……”六奴悄悄地把剛從甘嬤嬤那裡打聽來的八卦告訴她。
“那就難怪了。我爹爹看人,還是一等一地準的!”
說起沈信言,沈濯驕傲地昂著頭。
可惜。
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像爹爹一樣的年輕人。
若是有,哪怕他是個白衣、一貧如洗、且並無半點讀書做官爭名逐利的野心,那沈濯也是願意倒貼嫁妝嫁過去的。
“我娘多幸福啊!”
沈濯由衷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