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
陳國公交還尚方劍,滿面屈辱:“陛下,老臣無能,究竟還是沒抓住那些害我兒和萬俟大人的‘山匪’!”
綠春斜了陳國公一眼。
這老國公,真實誠。一個天目山快被你蕩平了,還說沒抓住人。那你還要抓到誰才算是完?
建明帝卻覺得這樣的對話著實痛快,肅然道:“老公爺不必拘禮,究竟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綠春顛顛兒地趕忙先給老爺子搬了個座兒。
陳國公拱手謝了建明帝,然後坐下細說。
原來這天目山亦分東西天目,綿延數百裡,又有餘脈支線。即便是點起了當地的府兵,可畢竟頭尾難以兼顧。
何況這府兵中,每隔數日便有人開小差。
原本逃兵雲耳,不算大事。但在剿匪過程中出現這樣的兵丁,陳國公不免會多思多想,認為當地駐軍與山匪暗地裡有勾連。
“老臣帶兵,最恨的就是這等吃裡扒外的內賊,手段便用的狠了些。誰知領軍的參將便抬了肅國公出來,說他老人家帶他們時,卻不曾這樣嚴苛。
“老臣細想,這江浙一帶的府兵,當年平亂,後來充任京衛,還真都是在包公爺的手下。既然如此,老臣索性不再奢望能一舉抓到那害人的匪徒了。將天目拉網一遍之後,便即回來。
“如今,老臣求陛下,將此事交給肅國公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出馬,這些兵總沒得推諉了罷?”
老爺子說著,一股摁不下去的憤懣狠狠地凝在臉上眸中。
建明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卻沒答應這一句,反而抬頭問綠春:“樂安伯他們走到哪裡了?”
綠春屈指細算,道:“應該已經過了長沙了。”
建明帝哼了一聲:“他們跑得倒快!寫旨,八百裡加急送過去。讓他們殺個回馬槍,直接去找萬俟盛。把那叫囂的參將給朕拿下細審。江浙一帶,持朕旨意,許他們便宜行事。”
頓一頓,又道:“此事由樂安伯主理,翼王協辦。”
這是怕自家兒子一時沖動胡鬧呢。
綠春心中明白,立即躬身答應,轉身疾步直奔門下省。
建明帝這才溫聲問道:“信美怎麼樣?傷勢好些?可跟著您回來了?”
陳國公哼了一聲,嘆道:“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