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夭桃?”壽眉到底還是又問了一句。
“是——姐姐怎麼知道?”連翹訝然。
……
……
馮氏坐在花園裡發呆。
焦媽媽站在旁邊,嘆息,低聲勸道:“夫人,別想了。二爺不就那樣兒麼……”
苦笑一聲,馮氏回了神,喃喃道:“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小鮑氏,蓮姨娘,哪個不是他看上了,他娘就立馬給他放了屋裡……”
焦媽媽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說吧,我還有什麼聽不得的?”馮氏已經麻木了。
“咱們還沒走時,老奴就見著過夭桃那個賤人勾引二爺……您還記得有一回蓮姨娘捱了二爺的打麼?就是因為她撞見了二爺正在跟夭桃鬼混……”焦媽媽越說聲音越小。
馮氏眉心蹙了蹙,抬眼看她:“你是何時知道的?”
“老奴見著的那回,等二爺走了就臭罵了那賤人一頓。想著她不當有那個膽量再做這種事,也就沒跟您說,怕給您添堵。後頭這件事,是分家之後,在那邊府裡,有一回,蓮姨娘說漏了嘴……”焦媽媽有些膽怯地看了看馮氏。
馮氏抬頭看向天空。
五月傍晚的天空,晚霞如火,漸有夏日灼熱。
“每年這個時候,上黨城裡,早晚還有一些涼,得披一件厚些的披帛。有時候,還得披一件單披風。我有一件蜀錦的,一件潞綢的。六房的堂妹不敢要我那件蜀錦的,每每見著那件潞綢的,就扭著我的袖子,一定想要了去。出嫁的時候,我把兩件都送了她……”
焦媽媽在旁邊掩唇失聲,哭了出來。
馮氏的淚跟著這一聲也掉了下來,自己又趕緊拿了帕子去擦:“今兒是來給人家侍郎小姐過生日的,我可不能哭花了妝,晦氣。回去,就又該……”
挨罵,或者再嚴重些,捱打……
馮氏下意識地捂住了右臂。
她撞見那個景象,憤怒地沖上去打了夭桃一個耳光。接著就被沈信誨一巴掌還了回來,她抬了右臂擋了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