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母,伯叔三人,伯孃嬸母,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姑娘來操心這些事了?
竟然真的就沒有一個人想到讓自己這個已經名正言順的祖父,去開導開導鑽牛角尖的么孫。
沈恆好生抱了抱沈濯,又隨手把自己正在把玩的一個白玉雕馬上封侯的玉佩塞給了她,笑著拍拍她的頭,道:“好,太爺爺管。”
沒人知道沈恆跟沈信行說了些什麼,但當沈恆從醒心堂出來的時候,是沈信行畢恭畢敬地攙了他回的螽斯院。
然後,家裡再也無人提起這一夜。
倒是沈信行自己,去了桐香苑,又讓韋老夫人請來了羅氏,將沈信言的口信告訴她們二人:“大嫂與國公府夫人小姐去吳興的路上,不是遇見了歐陽郎中麼?大兄告訴我說,他家小郎這次的成績不錯。他因與國公府大族兄在宮中恰好見了一面,索性就先跟信美兄提了提。請大嫂在殿試前兩三天,安排一日,兩家子夫人們見一面,熟悉熟悉。”
羅氏面上一喜:“大郎可說了國公爺是什麼意思麼?”
沈信行想了想,搖了搖頭:“大兄說,信美兄極欣賞歐陽郎中。”
韋老夫人看著幼子恢複了理智精神,心頭也就快慰下來,笑道:“大郎媳婦,成不成的,不在長輩們怎麼投契,還是在孩子身上。咱們家新近事多,我原也想去一趟大慈恩寺磕個頭的。你跟歐陽家、國公府通個氣兒,定個日子。咱們也去散散心去。”
羅氏溫順答應下來,又對沈信行道:“三弟終歸事忙,若是弟妹心裡有什麼疙瘩,盡管讓她來尋我。我們親妯娌,沒什麼不能說的。”
沈信行認真地答應,道謝,然後告辭而去。
羅氏握了韋老夫人的手,溫柔笑道:“娘,您看,咱們的日子是不是越來越好?三郎一直都該有一個祖父那樣的人來教導才好。大郎畢竟只是兄弟。”
韋老夫人噙著淚點頭不已,又嗚咽起來:“我的微微寶貝啊,真是個再難得沒有的好孩子。”
羅氏低下頭,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
若是,微微有個兄弟……
一股無法言說的遺憾湧上了心頭。
真的,要不要,給丈夫納個妾……
羅氏覺得心頭頓時紛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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