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使勁兒搖了搖她。
羅氏的眼睛頓時也亮了起來:“對啊!而且,涔姐兒一看就不討厭那年輕人!”
沈濯笑了起來。
羅氏沉吟片刻,便有了主意:“此事急不得。我今日先探探歐陽家的口氣,看看這小郎定親沒有。回京後,我讓你爹爹去說。他們同科,年兄年弟的,好說話。”
沈濯笑眯眯的,假裝沒聽見,眼睛看向車窗外。
羅氏看著她做出一副避嫌的淑女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去揪她的耳朵:“讓你作怪!”
母女倆笑鬧了一會兒,客棧到了。
可莫名的是,遊氏的態度大變,冷冷清清地禮貌讓進門,不過兩三句話,就逐客:“客棧裡狹窄,就不留侍郎夫人小姐多坐了。”
羅氏和沈濯愕然,面面相覷。
沈濯忙問:“梅姐姐呢?我去找她玩去。”
遊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情願,但遲疑了一瞬,終究還是喊了丫鬟:“三秀,陪沈小姐去。”
一個機靈清秀的小丫頭上前,屈膝行禮,帶著沈濯去了隔壁。
羅氏目露詢問:“昨日我等招待不周,所以今日特來致歉……”
遊氏想了想,決定還是把話說清楚:“侍郎夫人忒謙了。只是昨日聽劉夫人說及涔小姐的婚事,妾身覺得心下惻然。”
羅氏大吃一驚,一把抓住遊氏的手:“劉夫人說了涔小姐的婚事!?”
她一個當嬸子的,把親侄女兒的婚事波瀾說給初次謀面的官場夫人聽?!這是打算讓人家一路播散過去,徹底壞了涔姐兒的名聲,送她上絕路嗎?
眼看著遊氏緩緩點頭,羅氏幾乎要氣炸了,頓時臉色鐵青:“此事不僅夫人惻然,國公府老夫人和大夫人都為此傷心欲絕。我做族嬸的,才特意帶了她下江南老宅散心。至於劉夫人,”
冷笑一聲,“她是帶著孩子回孃家,跟我們不過是順路這一段而已!”
她說出這種話來,遊氏的面色終於緩了過來,且自己先做保證:“昨日坐了一坐,我看涔小姐溫柔得體,是個難得的好孩子。日後國公府必定還指著她給門楣增光呢。這些小事,大家有什麼可放在口裡的?過去就算了。”
這是在表示自己對這件事一定會守口如瓶。
羅氏緩了心情,翻回頭來給遊氏又道謝。兩個人彼此話來語往地試探根底。
沈濯出了門便從丫頭口中打聽到了緣故,身子僵著就進了歐陽試梅的屋子。
歐陽試梅在客棧自己房裡,十分鬆散地只挽了單螺髻,穿了家常棉裙。一看她的臉色,眉梢一挑,再看一眼三秀,瞭然一笑,請她坐:“濯妹妹,她還她,你是你。她那個樣子,管你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