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成面露訝然:“傳說北渚先生的琴臺乃是一塊青石,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敢情竟是這個樣子?”
沈濯一下子抓住了那個名字:“成叔說北渚先生?那是誰?”
沈典竭力地回憶,問道:“二叔,是在說那位名揚天下的阮先生麼?”
阮先生?!
沈濯看向沈典:“九哥也知道?”
玲瓏曾嬸鋪好了厚厚的錦墊。
沈信成示意沈典和沈濯都坐下,邊道:“北渚先生姓阮名止,字至善。據說他一直在卞山餘水間隱居。”
說著,手指抬起,劃了一下眾人周遭。
沈濯會意。
這一片山,便是卞山。
山下繞著的那條溪水,便是餘水河的支脈。
“我所知的,就是他應該開過草堂授課,教了幾個學生出來之後,忽然有一天又將他們都逐出了門牆。
“他有一個學生在益州,往返於榷場和吐蕃之間,獲利數十萬,應當成了益州首富。有人求教,那人將他說了出來。
“從那時候開始,北渚先生漸漸為人所知。後來大家才發現,他教出來的幾個學生,現在都過得極為豐富愜意。有人傳說,他當是治管子。”
沈信成自己也若有所思。
治管子?
哦,是說研究那個最會做生意掙錢的管仲的門人咯?
而益州首富……
沈信言進京之前,可就在益州做刺史啊!
沈濯有些明白沈信言為什麼會讓她來找這個人了。
沈典聽見這些,不由皺了眉:“可是學裡有先生說,阮先生學貫古今,極為淵博,絕不是滿身銅臭的人。那幾個學生因都拿著他講的東西去掙錢了,他才不要他們當學生了。”
沈信成笑了笑,揮袖道:“太祖當年說得好:心中有什麼鬼,眼底見什麼仙。管子號稱華夏第一相,乃法家先驅,最是擅長富國強兵的。又豈是單單掙錢二字能囊括得了的?”
沈濯默不作聲,卻為自己的狹隘再三向管老夫子道了個歉。
對不住啊!光記住您是經濟學家了,把哲學家、政治家、軍事家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