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施施然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沈老太爺深吸一口氣。
這小兔崽子的這個氣人勁兒,到底是他孃的隨了誰!?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行。既然老大媳婦須得好生休養,那老二媳婦就好好地把中饋接過來就是了。成日家代管,像什麼樣子!”沈老太爺終於把昨天夜裡商議的話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馮氏笑容滿面地看向韋老夫人,矜持道:“此事……”
韋老夫人微合雙目,似是已經朦朧睡去。
沈濯低頭看著自己瑩潤的粉紅指甲邊緣,漫不經心地開口:“六奴……”
沈老太爺精神一振!
小妖精,就知道你會巧言狡辯,攔阻此事!
竟是眼巴巴地盯著沈濯,就等她往下說。
沈濯面無表情,對著馮氏抬抬下巴:“給她。”
六奴單手拿了一個黑檀木花鳥螺鈿小匣子,走到馮氏跟前,笑嘻嘻地放到她手裡:“歷年來一切賬目的櫃子鑰匙,和小內庫、三大庫的鑰匙,一共二十六把,二夫人數數。芳菲姐姐已經侯在棠華院,立即便可交接。”
沈濯已經站了起來,再次給韋老夫人行了禮告退,漫聲挖苦:“不就是個中饋麼?想要就說。也值得點燈熬油地密議到三更……”
尾音嫋嫋,她小人家已經飄然而去。
沈老太爺和馮氏呆若木雞。
韋老夫人看著自家親孫女兒的背影,滿意無比,然後又裝模作樣地捶腰:“老了,坐不住了,我得去躺躺。”
自行回了內室。
又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耍了!
沈老太爺氣得臉色鐵青。
馮氏咬著嘴唇,面上陰晴不定。
沈溪原本還在等著沈老太爺拿著自己的“委屈”發作一下“不顧手足之情”的沈濯,偏偏半天沒人理她。
好容易等著看戲,卻發現這戲已經砸在了祖父和母親手裡。
沈溪只覺得丟人丟到家了,實在坐不住,站起來也告退:“我去上課了。”
遠遠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