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分進如如院,服侍了沈濯,一貧如洗的家裡,境況已經好了許多。
如今沈濯幫著她求了羅氏,十歲的大弟有了著落,家裡可以著實地松一口氣了——不論能不能有那個福氣學手藝,得了霍掌櫃的真傳,至少,正長身體的男孩子有一個可以吃飽飯的地方了。
再者,家裡的口糧也能寬裕些。
沈濯笑著沖秋嬤嬤點點頭。
秋嬤嬤拿了個鼓鼓的布袋給茉莉,笑道:“回去吧,割兩斤肉,好生勉勵你兄弟幾句。總歸勤快人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是賞錢。
茉莉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跪下砰砰地給沈濯磕了好幾個頭,被玲瓏拉了起來,接了布袋,擦著淚走了。
眾人輕輕地轟然一聲。
二小姐甚麼時候對旁的下人們這樣好了?以前只疼月娘一個人的啊!
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月娘,低低地私語起來。
月娘望著竇媽媽和茉莉離去的方向,心情格外複雜。
沈濯這才笑嘻嘻地站起來,拍拍手:“你們都好好當差,我哪個都不會虧待的!”
眾人只覺得自己明白了,恍然大悟地又是一聲“哦”。
千金買馬骨啊?
小姑娘家家的,收買人心的手段也這樣露骨粗糙。
有幾個人,悄悄地撇了撇嘴。
沈濯等眾人散去,方若無其事地對秋嬤嬤道:“聽說二嬸娘查咱們院子的賬?嬤嬤和六奴去忙吧。我有月娘和玲瓏陪著呢。”
秋嬤嬤看了月娘一眼,點點頭,和低著頭的六奴走了。
玲瓏有眼色地把沈濯扶回了房間,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姐,你今日早起就嚷不舒服,剛吃了藥,就躺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