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可不行啊。
秋嬤嬤這樣無微不至,自己會被養成廢人的。
而月娘這樣莽撞天真,自己會被她拖累的。
山茶又諸多顧慮而不肯盡全力,自己就算用,又能用她到幾分呢?
至於那些小丫頭們……
這院子如今就是個沒有鎖頭的珠寶箱,誰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誰想怎麼拿,想必也就隨心所欲地拿了。
原主,只怕根本就不會管家。
——不知道羅氏到底什麼打算啊。
沈濯有些頭疼。翻了個身,果然腰痠背痛。索性披衣起身。
房裡並沒有別人。
她也不想出屋——讓人瞧見,又是各種勸說各種驚嚇,煩都煩死了。還是等這具身體好一些,挑個秋嬤嬤在的時候,再出去參觀自己的根據地算了。
從醒來,沈濯就一直躺在內室,如今走到門口,挑起了天水碧的軟緞短簾,這才瞧見外間的樣子。
一架四扇雞翅木嵌花鳥雲錦隔面的屏風,一張雕歲寒三友雞翅木曲腳圓桌和四個配套的圓凳,靠牆立著雞翅木的高矮櫃子。
並沒有多複雜的傢俱裝飾。
桌上也只擺著一隻影青花瓶,裡頭是幾支開得正豔的石榴。
沈濯裡屋外屋地慢慢來回走動,腦子裡卻在竭力回憶原主的過去。
為什麼人家穿越都能一口氣擁有原主所有的記憶,自己卻得這樣苦逼地玩命兒想,才能想起來一鱗半爪的情景?
最氣人的,為什麼那些情景,跟自己所見的這些人,怎麼總是有一些地方,對不上號呢?
沈濯感覺到了真實的頭疼,和忽如其來的眩暈。
輕輕地扶住屏風,她微微閉了眼睛,抬頭去揉自己的太陽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