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北渚先生在外頭命人來通稟:“請了大夫來給舅爺看腿。大小姐進內間兒聽吧?”
羅櫝忙道:“正好,你哭了這半天,進去洗把臉。”
沈濯吐舌一笑,拎著裙子進了裡屋。
……
……
安排了那老大夫給羅櫝治傷,又仔細看過伺候羅櫝的丫頭小廝,沈濯告辭離開,慢慢地踱回如如院。
經過一番忙亂,沈濯沉澱了心情,重新開始考慮羅櫝帶回來的這一系列訊息。
建明帝真的是要開始審理沈氏蘇姓案麼?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建明帝沒有要借機把沈家拉下神壇的意思?畢竟爹爹還在集賢殿裡做著那麼重要的事情……
爹爹說這中間牽涉的人太多了,跟舅舅說不清楚?
可只說幾個人名兒的話,舅舅怎麼也能傳遞給自己,爹爹為什麼隻字不提呢?
沈濯走得很慢,中間路過該拐彎的路口,恍然不覺地走了過去。
玲瓏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字不吭。
她能看出來小姐是在想剛才從舅爺那裡聽來的事情。
嗯,只要不是面無表情地眉毛亂跳,自己就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天下還能有什麼事兒難得住小姐呀?!
沈濯茫然無覺,信步走進了花園。
上回順著自己給的線索,綠春查到了肅國公頭上。
而這一回,綠春給自己的提點,卻是,湛心大師逃過了這一劫,肅國公大約要背一背鍋……
肅國公病重……
且是太子送去年禮之後,才開始病重……
沈濯在一片迎春跟前站住了腳。
二月下旬,迎春花正是開得最絢爛的時節,金燦燦一片耀人眼目。
沈濯直愣愣地看著那片迎春,忽然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