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臨走的時候,親熱地邀請沈濯:“你什麼時候去我家玩兒?好好把你這一肚子壞水算計,教給我那孫女兒。那孩子傻得跟門口的木樁子一般。以後嫁了,不被婆家算計死?我為這個愁得天天掉頭發。”
沈濯笑眯眯地令曾嬸送他老人家出府:“這種事是天生的,全在遺傳。您家那位姐姐,還是尋個沒算計的人家好。”
羅氏都已經懶得管她了,面無表情地把藥方交出去讓給沈濯熬藥。
韋老夫人索性回了桐香苑,令人:“去找個說書的女先生來,我以後得哄著自己開心了。”
見祖母和母親都一副不願意再搭理自己的架勢,沈濯莫名其妙地問竇媽媽:“我怎麼了?不就是重新活潑可愛起來了麼?”
竇媽媽呃啊了半天,轉移話題:“小姐,您不是說奴婢的兒子回來,就給他尋個好差事麼?”
沈濯又驚又喜:“你那兒子從西域回來了?”
說到兒子,竇媽媽自然是樂得一臉幸福:“快啦!前兒捎了封信回來,說這一趟特別順當,大約再有個把月就回來了!”
沈濯拍手道:“好極了!我明兒就去找我娘說。”
竇媽媽疑惑了起來。
找羅氏說?
說啥?
六奴盯著沈濯吃了藥,就逼著她躺下睡覺。
誰知玲瓏在外頭探頭探腦的,令沈濯一下子想了起來:“隗先生在幹嘛?”
玲瓏頂著六奴吃人的目光趕緊溜了進來,悄悄地告訴沈濯:“正在指揮著人收拾外書房。荊四說,他還定了一桌清粥小菜,請小姐午食的時候過去。”
沈濯嗤地一聲冷笑,道:“你去告訴外院,從今兒起,我吃什麼,隗先生跟著吃什麼;我吃多少,隗先生吃多少!”
玲瓏懵懂。
六奴本來生著氣,聞言繃不住笑了出來:“小姐受了風寒,剛才張太醫剛叮囑過,小姐這七日不得進葷腥。”
玲瓏恍然,咯咯地笑:“所以,小姐打算出去見他麼?”
沈濯點點頭:“去,不過,六奴姐姐說的極是,我才吃了藥,總要發發汗。你去跟他說一聲,讓他稍等。”說完,蒙著被子睡去了。
捉弄人啊?
玲瓏高高興興地去告訴了隗粲予。
隗粲予眼巴巴地等著。
等啊,等啊,等……
直到午時,沈濯出了一身透汗,起來擦了汗漬,換了衣服,用了午食。這才施施然走去了外書房。
隗粲予看看時辰已是未正,氣哼哼地質問玲瓏:“你不是說稍等?!這就是稍等?!一口氣讓我巴巴地等了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