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看著她,呵呵地笑了起來:“好,那茉莉就交給你了。”
正好,壽眉教玲瓏,六奴教茉莉。
玲瓏回來時已經很晚了,臉上紅紅的。
沈濯笑了起來:“怎麼了?”
玲瓏咬了咬唇。
原來壽眉正伺候韋老夫人梳洗休息,她原想悄悄地等著。誰知玉露正好從房裡出來,看見她,冷笑著譏諷:“二老爺才走了沒半個時辰,就來探聽訊息了?”
當著一群下人,玲瓏窘住。
鬨笑聲中,壽眉出來,滿臉平靜:“玉露,上午你娘來求了老夫人,說是給你定了一門好親。老夫人已經允了。你這就收拾收拾回家罷,手裡的差事都交給黃芽。即日起,黃芽提一等。”說完,連半個字多的都不再跟玉露說,直接招手叫了玲瓏進屋。
桐香苑院子裡的笑聲像是被人忽然掐住了脖子一樣。
玉露的臉白成了天上的月光。
院子裡眾人多瘟疫似的眼神,讓她臉上的表情有著一瞬間的悽厲。
接著,玉露低下頭去,細致地收拾了東西,交接了鑰匙,平靜地離開。
平靜到了詭異的地步。
……
……
玲瓏通紅著臉站在沈濯面前,囁嚅:“壽眉姐姐進了屋就狠狠地戳了我一指頭……”
沈濯呵呵地笑:“沒罰你跪腳踏就不錯了。”
然後不以為意地問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羅氏都沒進去請安。
——至於玉露,沈濯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玲瓏定了定神,方把從壽眉那裡聽來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告訴了沈濯。
原來晚上,沈信誨忽然來給韋老夫人請安,暗示道:“兒子的那個媳婦,也就那麼回事了。朽木不可雕。可溪姐兒、佩姐兒都還小,兒子就想著,不能因為她把孩子們都耽擱了。
“倘若母親能夠親自教導家裡的姐兒們,自然是最好的。可如今母親又有了春秋,兒子也不忍心讓您這樣勞累。您說怎麼辦好呢?”
沈信誨透過蓮姨娘時刻關注著桐香苑的動向,所以最近韋老夫人和羅氏開始計較沈濯的“前程”的事情,他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