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在小路上輕快地跑著,林契側頭看去,白悠銘一襲白衣隨風而動,如墨黑發被一條白色雲紋緞帶綁著,帶尾纖長,好似那戲文裡說的,由天庭墜入凡間的神君。只他此時那清冷的神情,就讓自己情不自禁地朝他望去。
“看路。”
林契的思緒忽然被白悠銘壓低的聲音拽了回來,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視線。然後他就看到了笑著斜眼看他的司睿,再轉頭是面無表情的汪苑,以及還處於新鮮感之中的丘季吟。
“林契,”丘季吟看向林契,開心的表情忽然出現了一點擔憂,“你被劫匪打傷那天不是說你有個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住哪的心上人麼?我們就這麼走了,你不是更找不到她了麼?”
“……”林契頓時被定在馬背上,同樣被定住的還有在他旁邊的白悠銘。兩人握著韁繩的手均是一滯,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噗……”丘季吟旁邊的司睿忽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丘季吟一臉茫然看過去,問:“我……我剛才說了什麼好笑的事麼?”
司睿看了眼林契,又看回丘季吟,臉上又不小的驚訝:“你居然還不知道。”
丘季吟更迷茫了:“有什麼我該知道的麼?”說完,他又看向了林契,如同以往遇到了不懂的事一般,等待林契給他解答。
“這個……”林契下意識用餘光掃了眼白悠銘,發現對方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一丁點視線都沒分給他們。
司睿見林契遲疑,笑道:“小……季吟,你求我,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林契自己其實是無所謂的,而且丘季吟和他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不介意丘季吟知道他的秘密。
但問題是白悠銘會不會介意?林契猜想,肯定是介意的。
事出突然,林契有些為難。他既不想讓司睿說出來惹白悠銘不高興,也不想讓丘季吟覺得自己有事瞞著他,而且還是在司睿這個才認識了幾天的人也知道的情況下。
林契正苦惱著怎麼說才能兩全其美時,丘季吟對著司睿搖了搖頭,道:“不用了,謝謝你。林契既然沒告訴我,就自有他的道理。等他什麼時候想好了,自然會告訴我。”
司睿聞言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能有什麼道理?不過是害臊而已,哦對了,還有可能是怕有人生氣。”
林契隔著丘季吟瞪了司睿一眼。
丘季吟既然不打算為難林契,就不會再問。他試圖替林契解圍,轉了話茬道:“我們幾時能到金安城?”
司睿撇了撇嘴,他雖然意外丘季吟不知道林契喜歡白悠銘的事,不過他也不會自作主張地把林契不想說的事說出
他和白悠銘不同,他不想惹林契不高興。這並不是怕林契,而是覺得沒必要。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一路上他還需要林契兜裡的銀票呢。
之後的路上幾人扯了一些笑話,也算是一路上說說笑笑。中途經過了一片山坡,山坡上開了各色的野花。有大朵的單花,也有成串的小花,大多數林契都叫不出名字。
五人下馬準備休息一會兒,其實主要是給林契和丘季吟休息,尤其是丘季吟。
“你沒事吧?”林契看著丘季吟面色不太好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