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明說,其實那根本不是鄭誠,那是個替身。真正的鄭誠在八點前就已經在芳華酒樓裡被帶走了。
“夏啟明承認是自己的人幹的。他選的包間有一條密道通向酒樓外面,順帶一提,芳華也是舒平遠控股的産業。據夏啟明說,鄭誠和他競爭之前那個專案,來找他,是想用他的黑歷史威脅他,沒錯,用來威脅他的就是我們逮捕他之前網上流傳出的那個訊息。”
“你是說,那個訊息的來源是死了的鄭誠?是有人從他那裡拿到了這份證據……”
“換個角度,也可能是有人給了鄭誠這份證據。”廖方圓嚴肅地看著他。
靳北臉上的驚訝慢慢消失,目光沉了下去。
“鄭誠當然不會告訴夏啟明他是怎麼拿到的。夏啟明當晚就想給鄭誠一個教訓,但他說他並沒有想殺死對方,只想把對方暫時囚禁,或者威脅一下揍一頓,讓他沒法參加第二天的競標。”
“這人聽著怎麼有點缺心眼呢……”
廖方圓聳了聳肩:“只是他的說辭,不一定是他當時的真正目的。他僱了王連軍作打手,把對方拉到小巷子裡恐嚇,誰知道對方怎麼都不求饒,鐵了心似的要拿下這個專案。”
“就為了一個專案?不值得吧……。”
“然後王連軍黑社會打手的習性暴露,沒控制住自己,激動之下砍了對方一隻手。”
“靠。”
“從這裡開始就是複雜的地方了。砍手的時間是九點左右,王連軍意識到情況失控了,就給夏啟明打了電話,也就是我們之前查到的那兩個電話之一。夏啟明這時候也有點慌,就去和舒平遠商量——”
“為什麼要和舒平遠商量?”
廖方圓語氣沉沉地說:“因為他需要對方的幫助。”
“舒平遠和他關系這麼好,願意跟他下水?”
廖方圓不置可否,靳北知道,或許他們之間也有某些交易。那麼夏啟明現在供出舒平遠,是因為什麼?
“然後,舒平遠借了他車和人,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把鄭誠拉到了木秀區。十點一刻,王連軍再次聯系夏啟明,通知他事情結束,鄭誠死了。”
“他死了一個小時,王連軍開車,舒平遠的人動的手。”廖方圓繼續說。
靳北背上竄起一股涼意:“什麼叫死了一個小時?”
“王連軍對他描述,那個人開著車過來,和他一起把鄭誠搬上了後座,然後讓他去開車,自己進了後座,拿出了鄭誠口中的布團。鄭誠立刻喊起來,王連軍開車揀著小路走,他這樣的人,對於城市中哪個地方可以藏身很熟悉。那個人二話沒說,砍下了鄭誠的另一隻手。”
“……”
廖方圓繼續說,“舒平遠給出的解決方法是,既然已經開了個頭,那就殺人滅口,一勞永逸。只不過那個人不想好好殺人,從九點到十點,他分別砍下了鄭誠的手、腳、小臂、小腿、上臂、大腿。最後對方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王連軍向夏啟明彙報經過的時候,似乎很害怕。他聽了一路的慘叫,估計神經也繃到極致了。後面那個人看上去倒很享受的樣子。”
享受……靳北感覺,慕雅酒店案子的碎屍碎著玩也有可能。
“所以最後徹底分屍裝袋的時候,他漏了一些出來。”
所以說,是這個人殘存的人性出賣了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