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忽然有點低落。
沉默了一會兒，他把手搭在狼的手臂上，抬頭望著對方。
靳北愣了一下。兔子的眼睛是淺色的，像剔透的琉璃。應該就是宮殿琉璃瓦那樣的吧，他還沒有見過，不過覺得，應該沒有這雙眼睛好看。
“謝謝你今天陪我。”兔子的聲音軟軟的，對他笑起來。
“不，不客氣。”靳北的視線移到了兔子的嘴唇。不笑的時候，嘴巴是小小的一點，一笑就彎成一牙新月。
似乎是把注意轉移掉了……舒臨安想。
他就不信，不憑兔子耳朵，還不能撩狼了。
山門的一方暗影長長地掛在前路，靳北停住，躊躇地說：“晚上我要回去修煉了。”
“嗯。”舒臨安點點頭，松開了手，心想其實我也要。
靳北望著白白小小的爪子落下去，覺得有點不捨。
“再見啦。”兔子說。
“以後——”靳北脫口而出，然後頓了一下，撓了撓額角，“以後還能和你一起玩嗎？”
“當然啊。”兔子又笑了，笑容在夕陽裡就像金色的銅版畫。
只要別再餵我吃綠色植物了。舒臨安想。
靳北十分開心地點頭，想了想，說：“我還給你摘秋葵！”
“……”
只是這個別了，求你了！
“菜園裡還有芥藍、小青菜，番薯葉也有，你喜歡那種都可以……”
哪種都不喜歡，千真萬確。
“菜園子不要緊麼……”舒臨安強顏歡笑道。
靳北頭一擺：“不要緊！”
我要緊啊……
舒臨安在心裡，給對方和道觀的菜園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