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忽然拿過他手裡的傘,舒臨安睜大眼睛看著他。靳北把傘放到一邊:“把外套脫了吧。袖子濕了。”
舒臨安繼續看著他。
見對方沒動,靳北補了一句:“不然容易感冒。”
“哦……”舒臨安慢慢地點點頭,脫下校服外套,又看見對方自然而然地也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他:“穿我的吧。”
“……不然容易感冒。”
“……”
舒臨安想說不用,但是對方的好意他不忍推卻,就穿上了。
普通的洗衣液味道。沒有他聞慣了的各種香氛。但是意外地很好聞。
“薄荷味。”舒臨安很低聲地自言自語。
“嗯?”靳北歪了下腦袋,隨口說:“你也是。”
舒臨安挑眉看他。
靳北笑了笑:“那天你彎腰放早餐時聞到的。”
“哦。”舒臨安彎起唇角。
一時陷入沉默。靳北不禁覺得很奇怪,兩個高中男生站在這裡,不談談遊戲、學習、藝術節,卻莫名其妙地談論什麼薄荷味。
靳北清了清嗓子:“你住哪裡啊?”
“逢江一路。”舒臨安簡單地說。不過靳北知道那裡是天華苑的別墅區,在逢江南岸,臨江。“你呢?”舒臨安問。
“浮螢路,錦岸小區。離學校挺近的。”這麼說來,他和舒臨安的家只隔了一條江。
“嗯……”舒臨安點點頭,“有很多螢火蟲嗎?”
“什麼?”
“沒什麼。”舒臨安笑了, “你試戲演得很好啊。”
“咳,那是個意外。”
“不會啊,我覺得你演魔王很合適。”
“……”果然自己在對方心裡是這種人設嗎。
雨果然很快變小了。大概二十分鐘後,只剩纖細的雨絲還在飄蕩,但靳北的饑餓程度已經上升至暴雨級別。他比舒臨安高半頭,自然而然地撐開傘,走到臺階上。舒臨安也沒有客氣,就走到了傘下。
“要不要先吃個飯?”靳北問。舒臨安還沒回答,又聽見靳北說:“啊,你家是不是有人等你?”他自己一個人住,竟然誤以為別人都是這樣了。
“……沒有。一起吃吧。”
“誒?”靳北卻有點詫異了。
“爸爸工作忙,媽媽在我小時候去世了。家裡只有阿姨。”舒臨安語氣平淡地解釋。
對方這麼坦率地說出來,靳北莫名覺得自己和他距離近了一些。
“這麼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