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靳北牽起他的手,感覺像牽著一隻迷路的小貓,一路領回家。
“好一把狗糧。”蘭嫿看著會議室的門感嘆,又轉回頭,看著葉險,“你們什麼時候能像人家一樣。”
葉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廖方圓敲了下桌子:“說什麼呢。”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向那人瞟去。
蘭嫿看著兩人,笑道:“葉子你不能這麼悶呀,根據心理學理論,要給予充分的互動與回應,對方才會有勇氣和自信繼續哦。”
“別掰扯你的心理學理論了,你一研究犯罪心裡的在這兒擺弄什麼,咳,戀愛心理。”廖方圓道。
“犯罪心理就是一分支,我好歹是學過基本課程的好吧。”蘭嫿白他一眼,“你看看那誰,葉子就要向小舒學習一下才行嘛。”
“學什麼?笑裡藏刀?”
“那是對你,對小靳和我可不這樣。”蘭嫿聳聳肩,“況且人家也沒怎麼對你笑。”
“還對你,”廖方圓冷笑,“你收斂一下你的姨母笑,沒聽靳北說姐姐你太老了嗎?”
“你話怎麼這麼多,我跟葉子說你老插什麼話?”
“我不說的話,你就知道欺負葉子。哦,還有,葉子也是你叫的嗎?”
舒臨安在浴室裡,靳北就在客廳裡坐著,看著隔著浴室的那面牆發呆。
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進小區前靳北問舒臨安要不要吃點東西,舒臨安搖頭,回家後他就徑直進了浴室。
如果真的是發呆就好了。他試圖阻止自己焦躁的思緒,沒有成功。
做好的粥在鍋裡保溫,可已經過去了很久,浴室裡還是沒有動靜。
水聲依然響著。
靳北起身,在廳裡走了兩圈,最終停到了浴室門前。他伸手敲了敲門。
“臨安?”
沒有回應。
他提高了聲音,可裡面依然沒有回應。頓了兩秒,靳北沖回臥室,翻找出所有房間的鑰匙,找到衛生間那把,回到門前。
“臨安,我進來了。”他低聲說。當然沒有回答,於是他開啟了門。
鎖開的剎那,他聽見自己懸在嗓子眼的心重重落下的聲音。
被水流籠罩的人影蹲坐在花灑下,水從他的頭頂澆下來,流過肩膀、手肘、膝蓋,一路流到腳踝。
他包裹在水流與霧氣中,顯得不真切,彷彿只是一個幻影。
靳北沖過去,抱住了水霧中的身影。他的臨安在他懷裡。
他關掉花灑,發出長長的嘆息。
舒臨安抬頭,眼裡驚訝而茫然。濕透的衣料包裹了他,花了一會兒,他辨認出眼前的人,剛才的水流澆透了靳北的衣服,連頭發也濕了。水還在從他臉上流下。於是舒臨安推了推他,想要站起來。